禅宗本就避世已久,各大佛寺鮮少有人活動。水靈靈的和尚滿身俏白,在周圍香氣撲鼻紅綢亂舞的花樓映襯下好不惹眼。他身後樓裡的姑娘早就笑成一團,三兩結伴依靠紅欄杆,抓起花瓣扔和尚滿身。 “法師。”漂亮姑娘嬌嗔喊道:“人家不要你,奴家要!法師上來坐奴家腿上,與奴家仔細說說今夜的姻緣。” 和尚雪白僧袍落滿軟紅,依舊清淡獨立,充耳不聞莺歌燕語,擡目十分溫和地瞧着楚潋。 楚潋支着頭,滿頭青絲垂在身側,腳尖擡起踢踢季歸閑小腿,平靜道:“給他。” 季歸閑雙目炯炯,嚴肅掃視和尚幾遍,确定此秃驢樣貌不及他季老鬼,十分爽快地從儲物袋裡掏出靈石擲于和尚懷裡。 街上傳來看不到樂子的失望哄笑。和尚輕柔撥開兩個姑娘作怪的手,攜禅杖上樓,站在楚潋與季歸閑身前。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鑒明彎腰施禮:“貧僧法号鑒明。” 季歸閑充耳不聞,将滿滿一碟表達不滿的花生米推到楚潋面前。他已經忘記方才單方面和楚潋的置氣,指骨抵在眉弓,鳳眼微彎看着楚潋順手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裡嚼。 鑒明擡手将禅杖輕點,金光滲透地闆,瞬息包裹整個隔間。窗外熱鬧歸寂,窗内三人呼吸清晰可聞。 “楚施主。”鑒明的聲音輕輕的,與他透然平靜的眼神全然不同,聽上去很年輕:“紫恒天别後已過八百年過,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