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
圍場。
拓跋明珠揚起下颌,道:“陛下,不知今日哪位公子小姐,願意同本公主一決高下啊?”
皇帝臉上挂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場上諸位世家公子小姐,皆是圍獵的人選,公主想和何人相比,皆可。
”
拓跋明珠環顧四周,懶懶道:“陛下,這些人都是泛泛之輩,不配和本公主交手。
”
皇帝壓着火道:“那公主想要誰?”
拓跋明珠道:“我要李君慈。
”
皇帝往下看了看,滿朝文武在列,卻唯獨沒有李君慈的身影。
皇帝沉下臉,偏頭問盧新風:“定安呢?”
盧新風道:“奴才還沒見着縣主的身影,奴才再派人去找找。
”
拓跋明珠聞言笑道:“李君慈不會是怕了吧?我聽說,這個李君慈不過是小官之女,竟然能得陛下的恩寵,得封縣主,她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陛下如此恩賞于她?”
皇帝道:“定安為朕平定江南,與國有功。
”
雍王卻道:“皇兄,縣主縱然與國有功,但也不能如此藐視君上,皇兄多日前就已經吩咐她來圍場,如今時辰已到,她還不出現,實在是對皇兄大不敬啊。
”
皇帝驟然沉下臉。
拓跋明珠道:“哦?沒想到這大梁的臣子如此的不守規矩,這要事在北燕,隻怕要被我爹爹五馬分屍了。
”
皇帝被這二人一唱一和弄得心煩意亂,心頭愈發恨楊蘿不知禮數。
“誰說我不在了?”
一襲紅衣縱馬而來,丢下一布袋東西在拓跋明珠腳邊,吓得拓跋明珠往後退了一步。
楊蘿翻身下馬,道:“微臣來遲,請陛下恕罪。
”
好歹楊蘿出現了,沒給皇帝惹出什麽大亂子,皇帝深吸一口氣,道:“起來吧。
”
拓跋明珠下意識朝雍王望過去,隻見雍王也皺眉,壓下心頭疑窦,道:“李君慈,你終于來了,本公主還以為你怕了,不敢來呢!”
楊蘿道:“怎會?上次玉顏齋一別,再無機會和公主較量,我實在是遺憾萬分,今日有機會,我自然不會不來。
”
拓跋明珠哼了一聲,問道:“那這是什麽?”
楊蘿微微一笑,“公主打開瞧瞧?”
拓跋明珠覺得楊蘿可能會害她,指使她的婢女打開布袋。
幾顆血淋淋的腦袋從布袋裏滾了出來,蠕動的白色蛆蟲從頭顱殘破的洞裏爬了出來,全場當即尖叫聲驚詫聲一片。
拓跋明珠尖叫道:“李君慈,這是什麽東西!”
楊蘿驚訝反問道:“公主不知道這是什麽嗎?”
拓跋明珠臉色發青,道:“我怎麽知道?!快拿走,快!”
楊蘿道:“公主應該知道的吧,這可是您親自吩咐,要殺的人啊。
”
雖然話是對拓跋明珠說的,但楊蘿的眼神,卻看向了北燕四皇子。
四皇子當即反應過來,道:“縣主這是說什麽呢?這些頭顱已經腐壞,未知究竟是誰,怎麽能胡亂栽贓在本宮妹妹頭上?”
楊蘿笑了笑,道:“四殿下別緊張,是與不是的,我們驗一驗就知道了。
”
楊蘿看向皇帝,道:“陛下,微臣來遲,是因為受刑部張懷仁張大人的委托,去挖這些頭顱了。
”
皇帝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張懷仁從人群裏走出來,拱手道:“陛下,微臣近日追查玉顏齋旁滅門案,頗有成效,隻是刑部近日事情雜,微臣便委托縣主,為微臣挖出了這些頭顱。
”
“這些,正是那些無頭屍身的不翼而飛的頭顱。
”
“臣遍查古籍卷宗,發現北燕中有一刑罰,乃對十惡不赦之人所用的重刑,”張懷仁面色沉肅道:“此類刑罰會将人的頭顱連根斬下,懸挂在城中最高處引衆人觀望,以儆效尤。
”
“四皇子,不知北燕是否存在該刑罰呀?”皇帝看向北燕四皇子問道。
衆所皆知之事,四皇子自然沒什麽好隐瞞的,點了點頭道:“确有此事,隻是不知,這與此案有何幹系?”
“陛下,這些頭顱便是從京城近處的最高處九方山上挖出來的。
”楊蘿接話道。
四皇子皺眉道:“此物是從地裏挖出來的,并非懸挂在天空之中,與我北燕刑罰不同,如此生搬硬套牽強附會,難不成是縣主對我北燕有什麽不滿嗎?”
楊蘿笑道:“四皇子稍安勿躁,我還沒說什麽,您倒是對號入座了。
”
四皇子喉嚨一塞。
楊蘿道:“陛下,雖說這頭顱埋在地底,已經腐爛,然而微臣聽聞,北燕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