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不驚,腦海中不斷地思考脫身之計。
楊蘿道:“雍王殿下既然知道,我會随陛下出獵,就應當知道,如今陛下離不開我。
”
雍王哈哈大笑道:“本王當然知道,但是本王就是要,讓他脫離你。
”
“明日你若不出現,以皇兄的性格,他必然會殺了你,”雍王陰恻恻的目光盯着楊蘿,道:“屆時,這裏的秘密和你,都會葬入地獄。
”
雍王的背後,無數的工人、銅礦、火光和熔爐在運轉着。
楊蘿沒法越過雍王去看裏頭的具體情形,但她知道,這是雍王最大的秘密。
銅錢案和金佛像案,幕後都指向了同一個人——雍王。
雍王要先下手為強,不讓楊蘿他們調查出一絲一毫。
左右楊蘿今日都走不出這裏,暴露不暴露的,雍王已經不在意了。
楊蘿微微一笑,伸出手道:“既然殿下要殺我,我也不能不從,殿下,來吧。
”
雍王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道:“你耍什麽花招?”
雍王的人馬已經将楊蘿圍住了,楊蘿知道此時并不是動武的好時機,笑吟吟看着雍王。
“殿下,我手無縛雞之力,能耍什麽花招?”楊蘿道:“此時乖乖認罰,也能少吃點苦頭。
”
雍王半信半疑地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将她綁起來。
密道的門被關上了,除了跳躍的燭火,整個密室裏隻剩下楊蘿和杜玉書兩個人。
杜玉書緩了口氣,道:“縣主怎麽......這麽輕易就服了那亂臣賊子?”
楊蘿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裏都是雍王的爪牙,我們才兩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
杜玉書道:“可是如今乖乖束手就擒,我們也算是前功盡棄了。
”
楊蘿笑道:“這可未必,杜大人可別說喪氣話啊。
”
杜玉書投以疑惑的眼神。
楊蘿道:“大人睡一覺吧,等到夜裏,咱們才有機會一探究竟啊。
”
雍王了解皇帝,楊蘿也了解皇帝。
雍王想要借皇帝之手除掉楊蘿,不落一絲把柄。
此事可行。
但楊蘿不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杜玉書還想問些什麽,楊蘿已經閉上眼睛養神了。
入夜,密室後叮叮當當的聲音逐漸消失,楊蘿驀地睜開眼睛。
手上捆着的麻繩被三下兩下掙脫開來,楊蘿揉了揉酸麻的手腕。
楊蘿伸手推了推杜玉書。
杜玉書猛地驚醒。
楊蘿失笑道:“這你也睡得着?”
杜玉書赧然道:“我隻是近來太勞累了,不自覺就睡着了。
”
楊蘿隻是笑了笑,把他身上的繩子解了,道:“我們該出去了。
”
杜玉書道:“這四周都被封了,我們該如何出去?”
楊蘿道:“從這個門出去。
”
楊蘿指了指通向□□工廠的門。
杜玉書道:“這個門從外頭反鎖了,我們沒有鑰匙,根本出不去。
”
楊蘿笑道:“站遠點。
”
杜玉書依言往後退了幾步。
楊蘿看了看距離,一個旋身,一腳揣在門上,砰地一聲,整片門應聲而倒。
杜玉書霎時間目瞪口呆。
“縣主......”
楊蘿偏頭看他,“走吧。
”
楊蘿順走了桌上一個□□子。
這裏是重地,雍王既然敢在這裏做□□,夜裏也會有護衛把守,楊蘿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會驚動雍王府的人。
不過兵力不多,她還應付得來。
楊蘿劈手奪了其中一個護衛的刀,如切瓜砍菜一般收割了大半人頭,隻剩一兩個漏網之魚回雍王府報信了。
楊蘿不在意這幾個人,任由他們去報。
楊蘿把□□子丢進杜玉書懷裏,笑道:“想必,杜大人知道該怎麽做吧?”
杜玉書凝重地點了點頭,道:“縣主放心,此事我必定會一五一十如實禀報陛下。
”
楊蘿把杜玉書送到司道玄手裏,跟司道玄要了間廂房,自顧自睡下了。
明日還有一場硬戰要打呢。
次日。
司道玄備了馬車,其餘用具一應俱全,楊蘿隻帶了個人,輕裝上陣地坐進馬車。
司道玄時不時盯着楊蘿看,看得她也睡不下去。
楊蘿幹脆坐起來,問道:“想說什麽?”
“你跟杜玉書去九方山查案,為何不告訴我?”
楊蘿打了個哈欠,道:“臨時起意,倒也收獲不小,你和他昨夜密談一夜,想必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司道玄道:“不必你來提醒。
”
楊蘿瞧着他冷若冰霜的臉色,道:“你今日吃炸藥了?”
司道玄硬邦邦道:“沒有。
”
楊蘿嘟囔了一句奇奇怪怪,又蓋上薄被睡着了。
司道玄感覺到她真的睡着了,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