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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為何覺得,王之敬想殺你?” 窦青瓷道:“此事了結後,王之敬為了掩蓋真相,将我軟禁,欲等事情平息之後再将我殺掉,以免節外生枝。

    ” “是我父親和王之敬談判,答應王之敬我永遠不會出現在京城,也不會說出此事,并且我父親要留在京城為他所用,這才保下我一條命。

    ” 神醫十三針将窦青瓷關在地下室裏,并且一家人全部窩在玉顏齋旁邊的小房子裏,掩人耳目。

     王之敬不放心,派了許多人去找,卻怎麽也找不到窦青瓷的所在,根本不會有人想到,窦青瓷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以楊蘿的猜測,想必當年王之敬和北燕的來往并不少,如今拓跋皇室來京城,發現當年之事竟然還有首尾未了,便向王之敬施壓。

     而此時,窦家唯一的庇護神醫十三針被王之誠牽累死去,窦家便是砧闆上的魚肉。

     于是窦家一家四口被直接殺害。

     話音一落,窦青瓷的脖頸陡然被攥住。

     司道玄神情淡漠,雙目空洞地望向前方,染血的指節箍着窦青瓷的脖頸,将她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窦青瓷霎時間喘不上氣,原本蒼白的臉色憋得通紅。

     楊蘿嘆了口氣道:“放開她吧。

    ” 司道玄沒有動。

     楊蘿道:“你就算掐死她也無濟于事,司正清的案子還需要她作證,不是嗎?” 這句話終于撥動了司道玄的心弦,他慢慢地松開手,任由窦青瓷跌落在地。

     “除了此事,你還知道什麽?”司道玄寒聲問道。

     “當年,王之敬欲将司正清拉下馬,夥同北燕拓跋氏,污蔑司正清叛國,将斷岩關外的萬裏河山拱手讓給北燕人。

    ” “北燕将邊關富饒之地劫掠一空,即便後來汾陽侯收複失地,也将北燕喂得滿嘴流油了。

    ” 窦青瓷的話與楊蘿道猜測正應上了。

     “你怎知此事?”楊蘿問道。

     窦青瓷道:“我曾在府中見到北燕之人,北地之人相貌粗犷,與咱們梁人不同,我悄悄跟上去,聽得他們的密談。

    ” 若窦青瓷的話是真的,那麽當年陷害司正清一事,不僅是皇帝授意,方文謙執行,就連王之敬也牽扯其中。

     方文謙與王之敬在朝堂之上往來甚少,許多人以為他們二人并無交集,但大家都忽略了,他們之間,還有卞笛做連接。

     至此,司正清一案的其中一角已被揭開。

     司道玄背對着楊蘿,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想來,親耳聽到此事,滋味并不是那麽好受的。

     楊蘿擺了擺手,讓玉青來将窦青瓷帶回後院休息。

     室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楊蘿依然坐在那裏,日頭漸移,正好照在楊蘿身上,将司道玄那一側辟在陰影裏。

     楊蘿道:“曹景樂我已經讓孟離秘密轉移到江南去了,待到時機成熟,再叫他回來。

    ” “窦青瓷暫且養在我府裏,我會暫且将她扮成我府中的仆人,不會叫她有事。

    ” 司道玄道:“你為何不問問,我為何要追查司正清之案?” 楊蘿聳了聳肩,她總不能對司道玄說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吧。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與你有共同的目标,我希望皇帝死,而司正清一事,于我而言是可用的手段,不需要知道你的目的。

    ” 司道玄輕笑一聲。

     他與楊蘿之間并沒有交托信任,隻是因為利益鏈接勾到了一起,又因為皇帝的私心暫時捆綁。

     多好啊。

     利益總比情誼來得牢靠。

     驀地,一隻微冷的手握住他的掌心,将他拉回桌邊。

     楊蘿不知從哪裏翻出來了藥箱,拿出金瘡藥幫司道玄清理包紮傷口。

     楊蘿道:“你說你,讀書寫字的手,如今弄得鮮血淋漓,在禦前行走,被陛下瞧見了,總要問上兩句,到時候你怎麽回答?” “幸而傷的是左手,不影響提筆寫字,否則可怎麽好?” 司道玄低頭,看着她為自己的傷口塗藥,露出纖細皓白的手腕。

     他問道:“送你的镯子,為何不帶?” 楊蘿手一頓,瞥了他一眼,拿起帕子擦掉手上的藥膏,才抄起繃帶把司道玄的手捆成豬蹄。

     “這不還沒成親嗎?” 司道玄盯着自己變成豬蹄的手,嗯了一聲。

     楊蘿不知怎的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一揮手把人趕走了,這才松了口氣。

     明明門是開着的,怎麽剛剛感覺那麽悶呢? 楊蘿看着司道玄不見了,一轉身,瞧見窦青瓷還站着小門邊,問道:“怎麽了?” 窦青瓷欲言又止,語氣詫然道:“方才那個人,我一開始覺得眼熟,後來提起司夫人,我才想起來,他和司夫人像足了八成,莫不是……” 楊蘿卻笑了,道:“窦夫人,你越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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