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外,萬千學子,整個魯城的人,都有所感應。
“孔府怎麼了?”
“孔府請動了聖人之物,那魏王果然來意不善。
他要行兇,孔家人想自保。
”
“聖人門楣豈可輕辱。
他若敢在聖人府上行兇,我絕不答應!”
“我也不應。
”
“我等都不應!”
“這天下人也不答應!”
孔府外,群情洶湧,人潮喧嘩。
這時,依然有車駕陸續到來,先後入府,站到孔家人身後。
殿内,孔淑等孔氏衆人,對着那兩樣懸空起落的聖人遺寶,神色虔誠:
“好叫先祖知道,今有奸妄入我孔府,辱我孔氏。
當此之時,還請先祖護持,佑我孔家。
”
“曹孟德。
”
孔淑神色凝厲:
“你入我孔府那一刻,便是自入絕地。
你若敢興兵見血,我們奉陪到底。
真到了刀兵相見那一刻,我孔氏亦非貪生之人。
你也别想生離。
”
“你最好想清楚,對我孔氏興兵,會帶來什麼後果,你曹魏氣運必受影響。
”
“天下人唾棄,儒家再無學子為你所用。
”
“此兩件聖物,皆先祖所留,蘊含先祖的一絲神意,早有靈性,能辨忠奸真僞。
有此兩物在,我看誰敢傷我孔家。
”
一幹孔家人,聲色内斂,形勢一觸即發。
突然間,人群中有一支細針破空,急刺曹操。
但這細針一出,典韋便在起落間,從人群裡揪出一人。
許褚探手一抓,把細針捏在了手裡。
典韋抓出來的,是個中年女人,李母的随侍。
她發出暗器,是要趁雙方對峙,氣氛緊張,再添一把火。
與此同時,門外卻是進來幾個道士。
他們手裡各自提着一個傳經人。
為首的老道掃了眼殿内,說:“李氏受人蠱惑,甘為外族利用,派人行刺魏王。
而這些外族,盜我神州氣運,壞我地脈福澤,動搖神州之本。
”
“魏王下令不允外邦傳教,他們便蓄謀刺殺魏王。
你等皆是幫兇,為外族所用,枉為聖人之後,讓祖宗蒙羞!”
“這李氏女子,趁亂想殺魏王,是被人迷了心智,可歎你們還不自醒。
”
“你胡說。
”
李母終于站出來,氣道:
“你說佛家盜我漢土氣運,栽贓之詞,你們才是心胸險惡,胡亂編排罪名。
外邦的傳經者,救過我性命。
我親身經曆,怎會不知,任你們胡言亂語不成。
”
“你親身感受,所以就幫着外邦的人,對付我們漢人?”
老道拍了下手。
外邊又押進一個人來,正是此前在李母内堂,與她一起誦經的傳經人。
“你數年前得了絕症,這外邦人來救你。
你可想過,你的絕症哪來的?”
“他們先用手段讓人得重病,而後出面救治,從而令人深信,不過是一種傳播手段罷了。
”
老道見李母仍要辯駁,又道:
“你發病時,可曾感覺終日困倦,昏睡不醒,偶爾醒來便會吐血?
可曾在昏迷時,夢到佛家經言,繞耳不絕?”
李母的臉色,慢慢發白。
因為道人說的一點不錯。
她昏迷中的經曆,隻自己知道。
這老道能随口說出,足可證明一件事。
就是她自覺佛教傳經是行善,實際上果然是一種手段。
否則隻她一人有的經曆,絕無被信口說破的道理。
她是被人設局诓騙。
當然,她本也看曹操不順眼,又自诩隐秘,不會被發現才是主因。
不全是傳經人的責任。
但她被利用,把家族帶入了萬劫不複的地步,是不争的事實。
“我手裡有一卷名冊,是佛教徒東來,傳播教義,用類似方法拉人入局的名單,涉數百人,一問可知。
沒被我們發現的還有多少?”
老道掏出一部簡卷。
孔家的人,臉色也開始發白。
他們是覺得曹操四處殺戮,又要對士族舉刀,這次的目标就是他們孔氏,李家不過是個引子。
所以當李氏來了,立即同仇敵忾。
“盜我神州氣運,弱我漢人族運,萬死不足惜。
孔聖人想教化衆生,傳播仁,禮之道。
其子孫卻夥同外邦,人無其智,蠢笨如豬,背離祖先。
”
曹操說:“即日起,孔氏後人,不受聖人門蔭,無聖人之家。
”
他放這麼多人進來,想一次掃清主要障礙是其一。
剩下部分人,則可以用他們的嘴,把他殺到孔氏來的真相,傳播出去。
他不僅要殺人,還要讓天下人說他殺得對,該殺!
占住了大義。
曹操看向那兩件起伏間紫光充盈的聖人遺寶,伸手一招。
聖人手書,聖人書刀嗡震,過了片刻,竟徐徐來到他身畔,仿佛是他的寶貝。
“你們說此兩物是聖人器,有聖人所遺靈性,能辨忠奸,不允人辱沒孔氏!眼下如何?”
此時,孔季,孔淑臉上再無半點血色。
一衆孔家人,呆看着聖人書刀和手卷。
這兩件東西,是聖人之物,他們最大的依仗,底牌。
也是護持家門,自诩正義的信念。
但這兩件聖物的反應,足見對錯。
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證明。
曹操:“孔氏家門不幸,當殺。
”
書刀流轉,綻放出一縷紫暈。
孔季駭道:“請先祖饒命。
”
典韋已經撲上來。
他已經忍了很久,靠近後一拳打出。
孔季面門塌陷,被一拳轟殺。
溫熱的血,濺在一旁的孔淑臉上。
其他曹魏兵馬,揮動兵器,一槍一個,直接捅死。
殿内瞬間已是慘叫四起。
今日,當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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