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快走。
”
李康滿臉驚慌,上來攙扶其母。
“兒啊。
”
李母潸然淚下:“阿母上了人家的當,讓我李氏墜此險境。
你要留得性命。
”
一個親軍重騎上來,橫槊抽在李康腿上。
骨裂的碎響,伴着李康的慘叫。
他腿骨扭曲,栽倒在地。
李母跪伏,往曹操所在的位置爬去,速度還挺快:
“魏王,老身的錯,願一力承擔。
求你放過我李氏滿門,暗殺您的事,他們不知情啊。
”
她爬到一半,就被親軍壓在地上,推到曹操面前。
曹操揚了下手,意思讓她滾遠點,别往自己眼前推。
李母抖得厲害:“我家中尚有幼小,他們被我牽累,本身無錯啊魏王,求您寬宏。
”
“寬宏不了。
”
曹操神色很淡。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身後的親軍,一槍從其後背刺入,從胸前斜向刺出。
李氏驚恐的神色凝滞,喪命當場。
那親軍将她的屍體挑起來,重犯待遇,釘在牆上的祢衡身邊。
“把那個也挑過來,上牆!”
一個親軍首領呼喝了一聲,讓另一人把孔季挑過來,挂牆上。
這些親軍重騎,數年來南征北戰,逢大戰必為先鋒,個個在屍山血海裡滾三滾。
眼前殺這幾個人,一幹重騎簡直毫無波瀾。
曹操低頭,看搶來的聖人手卷。
孔子編著修改的六經,最初是六部先秦古籍。
本本傳世,千年不衰,儒家奉為聖典。
其中又以禮、樂兩書,氣運尤重。
孔子本人也擅長禮、樂。
眼下在孔府作為鎮宅之用的,便是孔子親手撰寫的禮、樂卷。
曹操手裡這部是禮卷。
還有一部樂卷,仍在孔府内宅的祠堂。
孔聖人親筆,确是與衆不同。
竹簡上,紫色和玄黃氣運交織。
在曹操眼裡,這禮卷上的每個字,都像是用筆鋒,沾染氣運所寫。
曹操往昔也得到過不少先賢手書,但無一本有這禮卷的氣運厚重。
《禮》也是孔夫子最根本的東西。
這手卷,拿回邺城,可增我曹魏的學術,教化……曹操心忖。
還有那書刀,更是貴重。
曹操為什麼能把禮卷和書刀搶過來?
根本不是因為手卷通靈,能辨忠奸。
其中有貓膩。
他看見這兩件東西的時候,詞條就顯示出祭煉條件:
【血脈相應,或禮儀德行,與書中闡述的道理相合】
孔子留手書傳世,本意是為天下選才,希望後人能承襲其思想。
【若無血脈,德行相應,則自身氣運宏盛,文脈天賦達曆史級,可與卷中聖人氣運,契合交融】
曹操的文脈天賦,恰為曆史級。
而他又是帝王,掌人道大運,與孔夫子有教無類的大願最合,所以才得了手卷認同。
孔府的另一卷聖人手書,《樂》,還在内宅祠堂,曹操也準備拿走。
此時殿内的動蕩,已迅速平複。
衆多士族,被壓跪在地。
唯獨孔淑,孔季被打死那一刻。
她出門便往内宅狂奔。
典韋在曹操授意下,并未阻攔,而是跟了上去。
曹操見許褚被留在自己身邊,沒機會出手,急的直咽唾沫,又不敢擅離,讓他也去了。
孔府内宅。
孔淑慌亂大喊:“叔祖,有人要滅我孔氏滿門。
”
“叔祖,叔祖…”
孔氏出過聖人,綿延傳續,總有些常人不及的地方。
家裡還有一重底牌。
在内宅深處,有一獨立的小院落,常年閉鎖。
年輕一輩的族人隻知道,那院子是孔家上了年紀的大儒,用來做學問的地方。
老一輩才知,内宅的靜閣,存放着孔氏一門,曆年搜集的書卷古籍原本。
孔家一代代積累的族運和數萬卷古籍交融,形成了儒家獨有的一種‘書山學海’的氣運。
不知從哪一代開始,孔家人發現,在這書山學海堆出來的氣運中,能一定程度上削弱天人五哀。
也就是在這書山靜閣中常住,比常人活得更久。
孔氏每一代都有那麼一個人,是同輩中最傑出的一個,年長後會登臨書山靜閣,成為族中底蘊。
孔淑來到後宅,慌亂呼喊時,一個老者剛從院落裡走出來:
“什麼人敢闖我孔家,沖撞聖人門庭?”
孔淑身後,不疾不徐的跟着典韋。
就在老者出現之際,典韋突然取下了背上大雙戟。
那孔氏老者體型高大,白發白須,目光如炬。
他瞳孔倏地一縮,卻是典韋晃了下身,已來到其面前,右手戟帶着泰山壓頂的威勢,抽落過來。
老者伸手虛招,後宅祠堂剩下的另一部聖人手書,隔空推送氣運,一枚巨大的樂字,烙印虛空如盾牌,流轉生輝。
在典韋聽來,仿佛有炸雷般的巨響,在劈擊自己的神魂。
這就是儒家神通境巅峰,乃至更高層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