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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2 一個必須完成的願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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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

    一道将他的視線隔絕在外的簾幕。

    一個要逃避死亡的願望。

    它隔絕的不是視線或者空氣,而正是像他的視線這樣招來死亡的事物。

     不過那是可以攻破的。

    他能感覺到。

    那道簾幕并不像翩跹在深林中的血紅蝴蝶一樣令他迷惑。

    它隻是某種較為堅固的願望,而如果他非常努力地去搜索,他總能找到一個辦法去看到簾幕後藏着的生命。

    他沒有那麼做,因為另一種辦法明顯要更簡單,更符合他那單純的追求:殺掉這個願望的持有人。

     他正在做。

    他正在做。

    一遍又一遍。

    生命之花在此處熄滅,又從彼處綻開。

    這份工作無窮無盡,因此他永遠也不必着急。

    他永遠不可能真正意義上地完成工作,除非…… 孤島上的争執結束了。

    他聽見那站在金鈴底下的人說出最後一句話。

    話的内容無關緊要。

    他是可以聽懂那種語言的,他知道,那語言恰好在他生前所知的範圍裡。

    可是對于他來說,那和風聲或水聲沒有區别。

    那是生命在運行過程中所發出的雜音,聽或不聽都無關緊要。

    他還看到了明亮璀璨的銀光,好像羽毛般輕盈純潔;狡猾的隐匿在光學幻象中的毛絨絨的小影子,它的步伐與眼睛都令他感到似曾相識。

     最後一個長着犄角的影子最令他關注。

    那影子本身沒什麼出奇,可是她在腰上挂着兩樣特别的東西。

    一樣他非常熟悉的東西,另一樣的非常的明亮和耀眼。

     那是什麼?他想要辨認得更清楚些。

    但他不能太專注地去看。

    那道簾幕阻礙了他,因此他隻能模糊地意識到那東西非常的小,星星點點的朱紅串聯在一起,像是開在藤條上的花。

    但那些朱紅而冰冷的花朵上也散發出溫熱的生命的氣息,祝福與保護的氣息,就盤卷在長犄角的影子的腰間。

    它的氣息與他正在殺死的人多麼相像,因此他也想要将它毀滅,把每一片鮮紅的花瓣都變成枯敗的灰黑色。

     長犄角的人走到了金鈴之下。

    原本站在金鈴下的人給她讓了位,更準确點說,他似乎正邀請她來到金鈴之下。

    他将那絕對中心的位置交付給長着犄角的人,并且請她許一個願望。

     請把你剛才許的願望說出來。

    那讓位者的确如此要求。

    其餘人都顯得驚訝。

    就連那隻翩跹在林中的血紅蝴蝶似乎也被吸引了。

    但他沒有停下。

    他隻是聽見了,卻不會對這些言語的意義加以思考。

    他又一次深深凝望,給翻湧的生命帶來甯靜。

     紅蝴蝶往下一沉,似乎透明地消失了,但旋即又高高地起飛。

    長犄角的人問:我? ——是的。

    必須是你。

     ——為什麼?我并不善于許願機語言。

     ——你的願望必須被實現。

    這是重要前提。

     長犄角的人走到了金鈴之下。

    她猶疑着,但卻看不出自己的願望有何壞處。

    于是她向着金鈴伸出手。

    紅蝴蝶在林中載沉載浮。

     那狡猾的毛絨絨的影子突然移動了,向着中央區域潛近。

    它的利爪從毛絨絨的前掌裡伸出來,它的尖牙從綿軟軟的臉頰旁探出來。

    它狩獵的姿态令他想起了那必須被殺死的獵物。

     我許願。

    長犄角的人說。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構思着。

    我許願讓贈予我寂靜号的人—— 獵手向着她兇狠地撲出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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