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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2 一個必須完成的願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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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他在旁觀着這一切。

     從最早的三個目标跑到平台上,其中一個藏了起來,另外兩個彼此争執,然後是又來了三個。

    又是新的争執和說服。

     現在,他既能聽見也能看見。

    在被死亡之願環繞的這一小片奇迹之地上,他能得悉所有正發生的一切。

    那也許是因為他正在做事——“正在”這個狀态對他來說實在罕有。

    大部分情況下,他隻有“正要做”和“已完成”。

    當他想要結束掉什麼東西時,那單純隻是想一想的事,就像是一口氣吹熄燭火那麼簡單。

    這工作實在不可能持續得很長。

     但是這一次很長。

    或者說,他是在反複地做,一次又一次。

    不知多少次他認為自己成功了,那紅色卻又從虛無中滲透出來,像個怎麼也堵不上的血窟窿。

    在陰影流淌的河道中,他能感覺到那染滿鮮血的林中之物站在混亂中望着他,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

    一個揮之不去的幻象,但又的确怒放着生命之花。

    一個僞裝成鮮豔蝴蝶的誘餌,就在他眼前明晃晃地飛舞。

    他一遍遍地射擊和投擲,确信自己已将它打得粉碎,但卻沒法使它消失。

    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林中已經堆滿了落空的箭矢與刀刃。

    它們在完成任務前是不會消失的。

     沒有任何人能闖進這片刀山劍林了。

    它是他的目光,他的視線,他的願望。

    在過去那麼久的時間裡他無往而不利——除非有生命能逃過他的視線。

    那絕不是正面對抗,隻是巧妙地逃脫搜查。

     但這一次事情很特别。

    他在許多次嘗試後終于注意到了。

    這一次是格外特别的。

    不知怎麼,這隻狡猾的蝴蝶設法抵消了他的工作。

    他不會思考别的事,别的目标,别的技巧,他早就把那些忘光了,唯一會做的就是繼續、不斷地、永遠地投擲下一把飛刀。

    如果這辦法永不奏效該怎麼辦?這念頭從未在他腦袋裡産生過。

    他不會為了成功而喜悅,自然,失敗時也不覺得生氣或懊惱。

    他隻是不斷地實施。

     一個奇怪的現象是,當他不斷地同一個目标做嘗試,并且不斷地完成時,他那知覺裡的混亂有了一點平息的趨勢——那并不是“治愈”,絕不是對病症的根治,但他好像一個天生骨骼扭曲的人被強行扭正過來,在那股糾正他的力道消失以前,他十分痛苦地像“常人”一樣行走和看待這個世界。

    這不是治愈,這不是康複,恰恰相反——這是某種鎮壓,某種試圖将他轉變形式的嘗試。

    當他能夠意識到這件事時,那就意味着他或許已被對方所影響了。

     不過那沒有什麼。

    除了他那唯一的工作以外,關于他自身的一切已經毫不重要了。

    他用他那些被重新喚醒的感官知覺朝外張望,就像台啟動中的全景錄像機那樣完全客觀。

     他像台全景錄像機一樣觀察外界,觀察那鮮血的幻影,以及那個僅剩下的孤島。

    一片尚未被死亡之箭侵入的領域。

    這孤島并非他有意留下的——出現在這裡的所有生命都應當被終止,他并不在意稍微調換消失的順序,但某種東西限制了它。

    一道彩光,或是流動的霧的簾幕隔離在孤島與劍林中央。

    當他想要向孤島中的某個人聚焦凝望時,對方的形象便在一片氤氲蕩漾的霓虹中瓦解了,暈化成團團模糊的光斑。

     那是一種保護。

    他很快便明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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