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什麼。
他在永光族教室裡所學的那些東西全湧現出來。
他仍然不懂這事兒的原理,但似乎不再對雅萊麗伽的話感到那麼不可理喻。
“所以這匕首是誰做的?”
雅萊麗伽搖搖頭。
當羅彬瀚投來懷疑時她說:“它并不遵循我們的曆史,也許并不存在一個制造者,又或者來自一個能記憶夢境的生物。
如果你想知道哪一個是答案,你隻能去找那隻貓的主人。
别這麼做。
”
羅彬瀚确實聽進了她的忠告。
他對這事兒的興趣也遠沒到願意賭命的程度,于是他點點頭,準備把匕首收回外套裡。
他已經拉起了外套的一角,忽然間又頓住了。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啥把它給我。
”他對雅萊麗伽說,“隻是為了給我防身?”
“它是個最簡單的選擇。
”
“要是它被誰搶去怎麼辦?鑒于它是個少見的寶貝?”
“它不會接受搶奪,除非你自願贈與。
”
“我還是可以把它還給你的,你知道吧?如果你想收回你的該死前任補償你的史詩裝備,它肯定最應該屬于你。
我隻要别再該死地落單就行了。
”
雅萊麗伽玩起自己的角,好像不認為這問題值得一答。
羅彬瀚不死心地問:“你不覺得這有點過于奢侈?”
“不。
它在它合适的位置上。
我很滿意。
”
那結局沒有一點懸念。
羅彬瀚莫可奈何地把匕首插回它的老位置。
他不知道雅萊麗伽想幹嘛,但這事兒卻使他想起了一個寵物貓的故事,關于一隻貓如何對昂貴的貓爬架愛理不理,卻沉迷于寄送貓爬架時附帶的紙箱。
充分證據表明雅萊麗伽帶有貓科血統。
他把莫莫羅從遠處叫了回來,多少有點愧疚地宣布後者通過了突發試煉。
期間莫莫羅懷裡的孩子已經從短暫的休憩裡醒來,安靜地瞧着周圍的幾個人。
它的眼神是天真無邪的,不過羅彬瀚依舊有點别扭,總好像能從那眼光深處看出些别的意味。
他起先假裝自己沒注意到,最後卻忍不住一直盯着對方看,直到荊璜從天而降,自空蕩蕩的天花闆上筆直墜落,優美得猶如一隻落在湖上的朱鶴,而羅彬瀚的後頸有幸成為它落腳的浮木。
“下去!”他氣憤地喊道,反手拍打那隻踩着他的腳。
荊璜跳了下來,坐到雅萊麗伽的手邊。
羅彬瀚越過雅萊麗伽的頸背來觀察他,沒能從那張陰沉的臉上讀出任何信息。
“談判結果如何?”他完全是故意地問,“咱們什麼時候繼續跑路?”
“……要先回無遠域一次。
”
羅彬瀚做出一副萬分吃驚的表情,心裡卻琢磨着法克在毛肚子吞吞裡和他談過的話。
一切無疑都是計劃好的。
那光頭本可以在蕉樹員港就把最重要的事說出來,但卻選擇把底牌留到了門城。
也許他認為王牌得由荊璜真正懼怕的人來抛,也許因為他曉得無論發生任何事荊璜都會打他一頓。
可是,不管怎樣,一切都在光頭的計劃中。
“我們也要跟着回去嗎?”他裝傻地問道。
“廢話。
”
“那我們回去多久?”
“……要不了多久。
找到要找的人就行了。
一弄清楚那個家夥的下落,之後就要立刻上路,絕不給她發揮的機會。
還有你。
”
荊璜擡起頭來,分外陰郁地看着他。
直到這時羅彬瀚仍然佯裝自己不知道這一切會導向何方。
他以一種萬分怪異的耐心扮演着無知困惑的凡人角色。
那看起來讓荊璜更加不快了。
他對此也心知肚明。
在這一刻他竟感到自己成了法克的同謀。
“你,”荊璜生硬地說,“想回梨海市看一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