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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雙繩懸系缺滿之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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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彬瀚并沒聽完那段完整的談話。

    他大約在整場對話的中段便被法克請了出去。

    那到底是因為該讓他旁聽的部分已經結束,又或者那兩名争論者的沖突風險過高,他無法做出判斷。

    事實上他就連自己出席的部分都不見得聽全了。

    當他走出包間,像幽靈般陰沉鬼祟地飄到觀衆席最末端時,伊登與演員們已然不見蹤影。

    隻有寂靜号的成員們還在那兒等待。

    雅萊麗伽把兩條腿翹起來,直直伸在過道上,悠閑得像在曬沙灘浴。

    星期八站在腿旁仰頭瞧她,她也打量着星期八的新造型。

    羅彬瀚故意把那頭金發盤得和雅萊麗伽相似,使得她們在這一刻看來簡直像對母女。

     沒人能否認這畫面有多可愛,然而作為貢獻者的羅彬瀚卻無心欣賞。

    他陰慘慘地走近觀衆席,自始至終沒有吭上一聲,就連莫莫羅熱情的問候也不曾驅散他周身的險惡。

    最後他在雅萊麗伽旁邊坐下,直勾勾地盯着那厚幕掩蓋的舞台。

     “我剛聽說少爺有個妹妹。

    ”他目不轉睛地問,“你早就知道了?” “船長提到過一次。

    ”雅萊麗伽說。

     “那他和他老妹的關系怎麼樣?” “他們很少見面。

    船長一直生活在他母親的故居。

    ” 羅彬瀚沒再說下去,沒問荊璜願意為他鮮少見面的血親做多少事。

    他沒忘記法克的提醒,絕不在沒有法術與夢境保護的地方提起僬僥國統治者的失蹤。

    但他疑心雅萊麗伽早已猜到,畢竟她是如此地了解荊璜。

     他知道她和荊璜之間一定還發生過許多他從未知曉,甚至都無從想象的故事。

    他旁邊就站着一樁在旁人眼裡沒準驚天動地的秘密,一台挂着防丢失鈴铛的許願機。

    當他沒見到雅萊麗伽時,他多想把每一件事都問得清清楚楚,然而此刻她就坐在他身邊,随時觸手可及,他發現自己竟然并不那麼想追根究底。

    雅萊麗伽的神情裡仿佛暗藏着他童年曾經劃船前往的那片山湖,在他一無所知地回憶時總是美的。

     如果荊璜瞞了他什麼事,他不禁想,雅萊麗伽會是知情者嗎? “什麼是自終止?”他漫無邊際地問。

     “類似于自殺。

    ” 羅彬瀚捏着扶手的指頭松開了。

    他帶着點詫異地望向雅萊麗伽:“類似?” “無遠的每個成員都是設計的結果。

    ”雅萊麗伽說,“當他們誕生時帶有任務……那會根據後續的學習和測驗調整,但總的來說他們必須投入使用,隻要他們不被徹底地消滅。

    衰老和疾病對他們的妨害很少,每一個都能運作長久。

    在那過程中,他們的思想與情緒狀态受到基地系統監測,以防他們産生不利于基地的傾向性。

    ” “就像死秩派那樣?” “那是一部分。

    ” “那是殺别人的一部分。

    ”羅彬瀚替她總結道,“那麼殺自己的危險是什麼?社會氛圍?” “那是浪費資源。

    ” 羅彬瀚沒有笑。

    他耐心地等着雅萊麗伽繼續說話,解釋她幹嘛要開這種怪沒意思的玩笑。

    雅萊麗伽斜望了他一眼,她也沒有笑。

     “每一個成員在投入使用前要花費大量的資源和時間。

    ”她說,“微子的适配性,藍圖的獨特性,崗位的協調。

    如果一個成員被基地認為不再合适任何崗位,他将被取消權限,剝奪微子後進行腦部封存,那是‘強制終止’。

    ” “但那不是被殺死?” “他們沒有死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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