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寂靜号以後,羅彬瀚還在不停地拉扯自己的衣服,試圖從上面找到一點雨水的痕迹。
但它們也已跟着黑貓一起失蹤,隻有那個舊蝴蝶結仍舊穩定地攥在他手中。
他曾經想把它埋回原地,可黑貓帶來的夢境叫他心不在焉,以至于進了船艙後才發現自己仍然帶着這沾滿灰燼的遺物。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東西。
也許應該把它埋回原地,但時原路返回太費周折,把它扔進垃圾箱也是個辦法,但那又似乎很缺少尊重。
況且沒準他們還用得上這東西——羅彬瀚不懂技術細節,不過他總覺得這玩意兒沒準就和那枚消失的指骨一樣,可以搞點招魂儀式之類的。
在他為這件事轉動腦筋時,荊璜突然叫了他一下。
“喂,剛才發生的事,先别跟那個死燈泡眼提。
就直接說我們跟過去找人好了。
”
羅彬瀚瞄了他一眼,故意吃驚地說:“什麼少爺?你打算去追老莫他哥?這樣真的不好吧,咱們這耗子攆着貓跑合适麼?”
“……你少逼逼。
”
荊璜的表情十分不爽,似乎連一點和他頂嘴的興趣也沒有。
那不免讓羅彬瀚覺得有點失落,但同時也很新奇。
他說:“少爺,你說老莫他哥是追兇手去了嗎?”
“應該是吧。
不然那個神經病怎麼可能丢下‘凍結’随便跑路。
不過就算是幫人報仇,他這種行為也是違背派出員紀律的。
到時候看中心城怎麼追究。
更何況他本來還在追捕‘凍結’……要不是那些矮星客已經到了,我也不想放過那家夥。
”
羅彬瀚終于忍不住了,他說:“少爺,奶茶妹那幫人就這麼一直跟着你?”
“是啊。
雖然偶爾也有甩掉的時候,但基本上很快就會被找到。
他們内部有能聽見浪潮之聲的神谕歌者,是不可能長期瞞過去的。
非要找一個他們暫時還進不去的地方,那就隻有幾個原種的夢境了。
”
“他們到底圖啥?”羅彬瀚沉重地問,“是你腦殘粉啊?”
“……永光預言。
”
“啥?”
“徼绤槖一直在追逐永光預言,想要讓那個預言按照他想的方式實現。
很久以前他應該也找到過陳遊之,隻不過那時陳遊之的原身還在王庭的神殿裡,連掌教也在白河尋劍。
雖然那家夥活得夠久了,估計也不敢真的去找死吧。
”
荊璜開始意味不明地冷笑。
但羅彬瀚并不在乎這些有的沒的,他隻是一心一意地問:“所以到底誰他媽是腳細駝?”
“矮星客的首領。
在青山都留下的典籍裡一直叫他徼绤槖。
”
荊璜擡起右手。
翠星們紛紛從裡頭鑽出來,用羅彬瀚故鄉的語言在空中排出“徼绤槖”三個字。
羅彬瀚盯着它們看了半天,感動地說:“您能整點陽間的字嗎?”
“這他媽是你老家的字啊。
”
“是我家的我就得認識啊?你給我數數這船上多少根釘?”
“……‘古有宗聖,徼于天地,以道為空槖,而欲仿其形,絺之绤之,奪為人理。
’——他的名字是從這段話裡化出來的。
你要是記不住的就叫他大宗師好了。
”
“我不。
”羅彬瀚不甘心地說,“老子不得讓他占這個便宜。
我看他找完你姥爺又找你,反正就是得整個預言之子是不是?”
“差不多吧。
”荊璜不太高興地回答。
“那我懂了。
”羅彬瀚深邃地說,“他丫不是粉絲,就是一星探,你要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