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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遊蜉翻倒世界之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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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吉期,天晴氣佳,柳風柔曼,暮雲輕流。

    諸生提燈攜盒,并邀鄉民,宴于院外芳濱。

     良辰将至,拜禮未行。

    俄然貴客西來,代執尊長位。

     主人奉杯敬前,獻于西賓,曰: “今既吉日,遊之先生可作一曲?” 賓客接杯應然,林中獨行十步,抱琴起歌。

    歌曰: 刀如虹,音玲珑。

     音如珑,色烿烿。

     曳水雲衣飄,邈然紅袖搖。

     青鸾攬鏡照,一奮鳴九霄。

     西行伏虎還天統,南平海煞守離宮。

     舉世英賢皆慚窘,獨步風雲為神通。

     主人聞而大赧,又托諧語曰:“今乃二人之喜,先生獨不言子蘊,是我一人孤婚耶?” 賓客對曰:“虹既顯,雨當去。

    子既出,父可除。

    ” 主人笑曰:“先生懷冰飲露,友其父久矣。

    焉出此話耶?” 賓客哂然不答。

     主人未得其言,亦不複催,即取林中一葉吹之。

    百鳥紛至,俱舞鳴相和,鄉民皆以為神異。

     是時海中鲸嘯,聲高而越,似與吹歌遙應。

    群鳥驚聲四逃,多入屋舍之間,避于椿凳上下。

    凳上嬰童驚醒,以手攀羽,耶耶而樂。

     賓客進戶見之,出謂主人曰:“此子形神類汝,不若父。

    今好取羽,日必遠飛。

    ” 主人笑曰:“虹兒今歲尚幼。

    小時如何,大未必然。

    ” 賓客不語,少頃複問:“此子可定名姓?” 主人搖首答曰:“昔誕此子于舟中,正值失群罹難,又逢西土夙怨,争鬥甚劇,未及尋告子蘊。

    是時但見海上初晴,虹生天外,乃起乳名耳。

    日前初與子蘊相商,拟來俱不甚合。

    先生若有囑意,不煩指點。

    “ 賓客回曰:“既為汝出,且伴天虹,可取虹玉意,乃作一璜字。

    何如?” 主人聞之而喜,曰:“甚善。

    ”進得戶中,試以其字呼之,凳上小兒咿呀而應。

     賓客喟然曰:“此子已識己名。

    天命早定,恐非貞吉。

    若從修道,勿使身離鄉土,近其父類。

    “ 主人笑曰:“虹兒尚不記事,豈知字意何解?若從修道,乃離生死憂怖,何分他鄉此處。

    ” 賓客心益憂之,曰:“其土無親,必害。

    ” 主人拜謝其意,又敬杯盞,對曰:“雖隔天地浩瀚,幸共日月辰空。

    斯子精誠所至,天涯亦為可親。

    ” 說罷俯身抱兒,依偎哄勸,意甚愛憐。

    正是輕搖慢拍,又吟一歌,歌曰—— “雅萊關下燈。

    ” 荊璜閉着眼說。

    他摸索着伸出手,抓住身下幹燥發燙的土地。

    光秃秃的土面沒有一點植被痕迹。

     他有點煩躁,不願意睜開眼,又呼喚道:“雅萊。

    ” 山林寂靜,無人應答。

    他繼續叫着船副的名字,停留在殘夢消逝前的餘音裡。

     “玄虹先生,你需要什麼東西嗎?”有人在他心中說,“雅萊女士還留在那邊統籌情況呢,現在還是不要讓她來到這種危險的區域比較好。

    而且這裡也沒有開燈呀。

    您一定是夢見了什麼輝煌明亮的景象吧?“ 荊璜很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巨人雙腳張開,頂天立地地俯視着自己。

    它的身體湛亮明潔,好似鍍了層新銀,在黑暗的世界裡發出皎皎白光。

     他躺在地上,像隻紅螞蟻般面無表情地仰視巨人。

     “你閃你媽呢。

    ”荊璜說,“大晚上鬧得人睡不着,不許發光!” 他從地上坐起來,環視整片空寂的山谷。

    放眼天空,黑暗深邃得不知盡頭。

     星球的大氣層已經開始逸散,而替代星球磁場的萬蟲也學會了改變自身磁性。

    如今這顆行星再也無法将恒星賦予的光熱漫反射開來,由恒星活動造成的高能粒子射線流卻将不斷地穿透這個星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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