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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孤注投往夙願之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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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屏瞬間熄滅,像一扇門在羅彬瀚鼻尖前重重甩上。

    他無聲地扭過頭,和∈互瞪了幾秒。

     “她急了。

    ”羅彬瀚得意洋洋地說。

     “你死了。

    ”∈不失莊重地提醒道。

     他飄起來正對床鋪,變出一隻黑色禮帽按在胸前,按照羅彬瀚故鄉的禮節規規矩矩地鞠了三個躬。

    當他準備緻哀悼詞時藍鵲回來了,懷裡端着一小罐植物汁。

     “羅瀚,我沒找到你說的酒。

    不過我從溫室裡弄了點混合植物汁,這應該能幫助你活血……你在笑什麼?” “我想起了高興的事。

    ”羅彬瀚眼也不眨地說。

     藍鵲糊塗地看看他,又看看∈。

    當它把視線轉向後者時,∈拼命地沖它擠眉弄眼。

     “這是什麼意思?”它問道。

     “我覺得你最好再重新考慮下自己的交友标準。

    ”∈說。

     羅彬瀚揮手把他趕來,然後讓藍鵲靠得更近點。

    他和那骷髅頭四目相對,嚴肅而熱情地說:“藍鵲,我們是朋友對吧?” 藍鵲警覺地抱住床欄:“你是不是又有壞消息!” 羅彬瀚連聲否認,然後陪着笑臉解釋道:“我就是有點好奇。

    你看這籌碼它又圓又亮,我做的夢呢它又怪又長,你說它怎麼就能這麼怪呢?” “怪?可是月境就是這樣呀。

    ” “對,對,我知道。

    我也不是不信你,主要就是想長長見識。

    你說這籌碼又沒眼睛又沒嘴,怎麼知道我有沒有需求呢?” “噢,那很簡單!通常你隻要對憑證物表示出明确的意願就行。

    比如具有象征性的投擲、把它按在賭桌上,或者直接用言語表明你的意願。

    古約律的法術在這方面總是彈性很大,我猜這是為了方便和凡人打交道?” “像這樣?”羅彬瀚說。

    他揚手把籌碼抛了起來。

    圓币在空中打了十幾個圈,漂亮利落地掉在它們中間。

     羅彬瀚立刻摸摸自己的眼睛,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你确定是這麼用的?”他問道。

    然後藍鵲尖叫着給了他一巴掌。

     “清醒點羅瀚!”它喊道,“你被催眠了!離那個禮器遠點,它正在幹擾你的心智!” 羅彬瀚用枕頭擋住了剩下的巴掌,揀着藍鵲進攻的間隙說:“它沒有。

    我就是想試試。

    ” “試試!它會把你的靈魂吃掉!會讓你給哪個不知名的惡魔服役一萬年!而那還算是我們能想象得到的情況!” “不錯,”∈在旁邊插嘴道,“它還可能把你的屁股眼徹底堵死。

    ” “放屁,它幹嘛這麼做?” “正是為了阻止你放屁呀。

    少一個生物放屁,蘇米璠星系就會少一點危險。

    那裡的生物真的太敏感了,你明白嗎?你制造的那一點點糞臭素會要了它們的命。

    ” 羅彬瀚不是很确定“蘇米璠星系”是個真實地名,又或者隻是∈捏造出來諷刺他的隐語。

    他以病患的身份要求∈去給他拿了一份開塞劑,然後握着藥劑瓶從床上爬下來。

    這會兒他的手腳差不多恢複好了,能夠自己慢吞吞地走路。

     “我可以扶你去廁所。

    ”∈說。

     “我不是去廁所。

    ” “那你捏着一瓶開賽劑去哪兒?小旅館嗎?” 羅彬瀚套上鞋子,抹了把臉說:“我要把這玩意兒塞你船長嘴裡。

    ” ∈當場給自己換了身女式晚禮服,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的幻影環繞自己,然後瘋狂地朝羅彬瀚抛飛吻。

    羅彬瀚忍無可忍,立刻便沖出房門,奪路而逃。

     他在走廊上狂奔。

    身後遠遠傳來藍鵲的呼喚。

    它用的顯然不是“簡單漂浮”,聲音竟然離羅彬瀚越來越近。

     “羅瀚!” 它刮到羅彬瀚旁邊,整具身體橫空飛行,幾乎跟地面平行。

     “你去哪兒?”它跟着羅彬瀚說,“你現在應該待在船上,以及把你手裡那枚籌碼放下!它對你太危險了!” 羅彬瀚顧不上回答。

    他隻是竭盡力地奔跑,像在身後有一條惡龍在追趕。

    直到藍鵲猛然加速,繞到走廊前方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又開始了。

    ”藍鵲氣籲籲地說,“就像我們剛見面的那一次。

    你又變得狂躁、粗暴、自作主張,而且完聽不進人話。

    我覺得這不是你的正常狀态。

    你究竟在發什麼火?就因為玄虹之玉用了一個星球級的法術?” “是啊,你肯定不驚訝。

    你們用法術炸太陽都算日常吧?” “當然不是!我承認星球級的法術很罕見,以及我也知道那肯定不輕松。

    這是你在擔心的事情嗎,羅瀚?因為那個法術會付出很高昂的代價?你覺得我作為一個法術研究者會猜不到這個?可我坦白說吧,我覺得如果現在的你參與進去,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你已經中了一個‘詛咒’,羅瀚!你要明白這意味着你的任何決定都可能被扭曲成負面效果。

    ” 這段話沒有給羅彬瀚帶來任何感受,憤怒或者自慚,那些心情此刻好像離他非常遙遠。

    好在這一次他也沒有對藍鵲産生任何敵意,他并不想傷害對方。

     “這不是詛咒。

    ”他簡短地對藍鵲說,“我現在很清醒,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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