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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一章 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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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氣管;以及宛如泡沫般奔湧的污血;而當馱馬哀鳴倒地不起後,更多污穢蜿蜒而至。

     轉眼就攀附、侵蝕的這隻齊胸高的馱馬,變得皮開肉綻、百孔千瘡;這時候,也有内行隊員反應過來,飛速從馬背上取下帶管的便攜噴筒;接上另一匹馬背上的扁桶,對着渾身破爛的馱馬噴射開來。

     瞬間噴湧而出的大股油霧顆粒,爆燃成一束碩大的火團,也燒灼着附着在馬屍内外的污穢蟲豸,像是開鍋一般的噼啪爆裂作響;而被燒灼到的那些蠕動血肉;更是發出蛋白質和角質燒焦的吱吱惡臭。

     與此同時的另外幾名内行隊員,則是從馱馬背簍裡取出另外幾大根,宛如大号針筒一般的噴射器;對着尚未發生變化的屍體,噴出了專門提取自異類的生物強酸;随着黃綠色的刺激性煙氣升騰而起。

     這些嚴重風幹的屍體,也發生了明顯的剝蝕、潰爛;進而從肌肉皮膚最為薄弱的腹腔、脖頸等處;露出被已經被蛀蝕得百孔千瘡的内裡;以及宛如結締物的累累蟲瘿,被絲絲縷縷的密恐網絡連接着。

     又随着肆意流淌和侵蝕的強酸及其反應生成的毒霧;這一個個結核狀的蟲瘿,也嘶嘶作響着變得灰敗、枯萎;乃至潰散成為紅黑相間的粘稠液體。

    最終結果,隻有位于最上層的十幾具屍體幸免于難。

     而剩下的大部分屍體都被這種,侵蝕性和活性極強的寄生類食肉蟲豸,給侵蝕和破壞的七七八八;再加上後續焚燒處理與強酸的滅活;基本上沒有辦法取得有用的線索;或是可以用以辨認的素材了。

     盡管如此,對于江畋而言,藏在幕後的黑手還是難免露出了,一絲半縷畫蛇添足式的馬腳。

    既然有人處心積慮的在事後,設法通過這種不明來源的寄生類食肉蟲豸,破壞這些屍體上可能留下的線索; 那也意味着,這些遭到襲擊的護送士卒死因,可能是另有内情和緣故;要麼是當初棄屍于此時,就預留下反制驗屍的手段;要麼是 意外發現這些屍體的人,同樣也具備了某種嫌疑和不為人知的傾向。

     但更關鍵的是,這已經從常人認知中的大型盜劫事件,牽扯到了異類相關的襲擊手段;身為妖異讨捕的江畋,也擁有更多介入其中并深入調查的憑據了。

    要知道,外域和屏藩輸送酌金也有上百年了。

     酌金之說,最早源自西漢開國時,建立的列候、關内侯和宗室諸王,定期貢獻祭祀黃金的制度。

    而在乾元、泰興年間重修《周禮》,大封屏藩、海外、域外諸侯的同時,也同樣恢複了這麼一項制度。

     主要是諸侯外藩按照封國的大小和戶口、産出的多寡,定期貢獻一定數量的貴金屬;主要是經提煉的金銀及制品,也有部分的純銅錠子;但相對動辄以船團滿載的海路,負載有限的陸路主要是黃金。

     而那些領内沒有黃金産出,或是隻有銀礦,銅鐵礦山的;也會将設法将其折算、置換成黃金。

    尤其是身為諸侯之冠,而廣有域外千萬戶口的西國大夏,每次輸入中土的酌金,動辄都是以數十萬斤計。

     而這些酌金雖然名為舉行祭祀的貢品 ,但實際上在每次國朝的大祭之後;都會順理成章的按照一定的比例;被歸入左藏庫(國庫)或是大盈庫(皇家内庫),充當增發官錢的儲備金或是賞賜的器物。

     可以說,正是這些源源不絕的酌金,撐起了大唐天下的小半貨币流通和臣藩賞賜職能。

    因此,護送酌金的自然也非等閑之輩;幾乎都是所在宗藩、都護、都督府;最為精銳的健兒和出色的宗藩子弟。

     至少天朝宗藩體制建立以來,雖或有延誤和耽擱的,但很多年都未聞有人敢于劫奪諸侯酌金了。

    而這幾次被劫的酌金貢隊,雖然不是大夏直屬,但也是分别源自河中諸侯,乃至大月氏都督府的上供。

     卻在行至安西境内,即将抵達河西與北庭交界的瀚海大漠之間;遭到了不明勢力突然襲擊。

    第一批五萬斤的金錠,第二批七萬斤,第三批九萬斤的雜色金器憑空消失;隻留下沙海深處的護衛隊屍體。

     這看起來固然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無頭案,但如果其中有逐漸湧現的超凡力量參與,或又是涉及到異類的存在。

    或許這就是政事堂方面差遣江畋,籍此來到西域親自調查的最大意義和目的所在了。

     在這個變相威懾各方勢力和間接打草驚蛇的過程中,無論是誰人濫用超凡之力,還是暗中豢養異類;乃至勾結拜獸教之類的妖邪外道;都不可避免的會撞在江畋的槍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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