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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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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裡來;或者是巡守山中道的藩兵,又殺死了多少野獸。

     偶然也有比較熱情與江畋搭話的個别人。

    但是見慣了各種軍中、公門中人的江畋,很容易就看出對方身份之外,所掩藏的一點端倪;比如指掌上過于明顯的厚繭處,或是那種慣于旁敲側擊的惺惺然作态。

     顯然是類似地方公差,或是秘密探子之流,對于任何生面孔的例行盤查和試探。

    不過,江畋也有足以應付的身份;一名回鄉探親和祭祖的長征健兒。

    當然這人是真實存在,并且還在戍邊的金吾衛中服役。

     為了對應這個身份,他還使用了改換形容的藥物和手段;比如用油茶膏讓須發微微變色和顯得蓬張挺立;用一種苦膽汁液的塗料,讓外表顯得泛黃黯淡,充滿風塵仆仆的粗粝感;用藥水制造出細小褶皺。

     這樣各種細節上的調整加在一起,就足以讓一個人改頭換面,除了有過親密接觸的床伴之外,其他大多數熟悉之人,沒有長時間的接觸也未必能夠認出來。

    因此,對應這些半路上的盤查和試探已經足矣。

     而随着這段行程越是靠近太平州,路上的民情風物也開始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比如,原本隻有木欄和圍籬的村莊、聚落;開始出現了相對堅實的木牆和刺叢,然後又變成了厚實的土壘和碎石壘成的牆圍。

     甚至,還有一堆挎刀背弓的武裝鄉民,在幾名公人敲鑼打鼓的當先開道下,用闆車運着一隻碩大如牛、長牙折斷的野豬,在叫喚不停地獵狗簇擁之下,從大道上招搖過市。

    顯然還殘留着征拓時代的餘風。

     因此,當江畋抵達了蘭溪縣之後,已然是重新恢複了孑然一身。

    而作為通海公室的遠支,蘭溪伯一房在當地也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

    因此江畋在縣外轉一圈,就輕而易舉打聽到,蘭溪伯在當地領有的藩邸。

     然而當他抵達位于溪頭處的藩邸之後,卻出乎意料的發現,這裡已經大部分空置和荒廢了一段時間。

    僅有少數的奴仆在維持和修繕着,宅中落滿塵埃的諸多建築群落;因此,在庭院中早就花樹野草雜生。

     而後,在這些奴仆偷閑的攀談之中,江畋就得知了更多的原委。

    原來是當年一直沒有子嗣的蘭溪伯,過繼來來自公室指定的養子後;就全家搬到了東甯府賜給的新莊園去,約莫隔幾年才會偶爾回來一次。

     因此,當江畋在其中轉了一圈,沒有找到更多線索,就打算離開之際;突然間視野面闆中觸發了信提示:“第五階段任務場景:傾國怨憐……”下一刻,他毫不猶豫的躍身閃入就近一座毫不起眼的院落。

     進入其中後,江畋才發現這處院落的與衆不同之處。

    雖然磚鋪地面的縫隙中,已經被雜草長滿了;但是相比庭院中的其他部分,卻是草色新鮮的很,也沒有任何稍大的枝葉;就像是新近才重新長出來的。

     而後,江畋就在來自這具身體的某種悸動和指引之下,緩緩的步入其中一座陳舊斑駁的二層小樓。

    輕輕打開楹窗一線閃入其中。

    就發現室内的陳設都很完好如新,隻有一層單薄到幾乎看不見的浮塵而已。

     然而這一刻,江畋的腦海中卻湧現出了,諸多緬懷、回味和感傷的惆怅情緒;不知不覺的眼眶就濕潤了。

    就像是前身曾在這裡生活過,也在這裡留下了種種短暫而美好記憶一般,忍不住撫摸上那些舊物。

    (詳見第十一章末尾) 那是夏日的山溪流泉中,打着碩大涼傘垂釣而得的歡喜;還有親手在小院中挖出花圃,種下柑橘和枇杷苗,并憧憬着将來花開結果累累的汗水揮灑;還有在瑩蟲紛舞的夜燈下,奮筆疾書寄情的歡愉心情。

     然而,這片美好卻不得長久;随着那名陰鸠着臉的肉鼻霜發老者出現。

    就連逃避在這一隅的短暫安甯與歡快,也被徹底的粉碎了。

    然後,就是一連串悲憤抗争不果後,橫跨數千裡來到了陌生的京師之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江畋才從難以抑制的悲呦與緬懷中恢複過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襟,手中還握着一隻被摩挲的光滑包漿,還殘缺了一角似鹿似馬的木雕。

    似乎是前身生平制作的第一件小玩意。

     也代表了某種睹物思人的孺慕之情。

    隻是當初被迫離開的太過倉促,以至于遺落在了這裡,而苦苦尋之不得。

    但這次雖然沒能找到沈莘失蹤的線索,卻意外觸發了前身相關的任務進度;也是不無所獲的。

     正當他想要就此恢複原狀離開時,突然就聽到了外間傳來喧嘩聲;那是緊閉許久而缺少使用,又被吱吖敞開的大門;還有成群奔走而入的急促腳步,和此起彼伏的人聲鼎沸,像是正好有人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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