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追出大門外的裡修斯,就瞠目欲裂的看見,那些在諾曼入侵和北來茵聯合的内部沖突當中,素來号稱以一當十的狼皮勇士;就像是紙湖的人偶一般,被一小群大戟斧槍的闆甲騎士橫掃而過。
他們所精湛的戰鬥技藝和悍勇異常,還沒有來得及發揮出一二;就連人帶着長柄寬劍和鑲鐵盾一起被砸碎、擊飛,像滾球一般拍撞在主教宮各處廊柱、牆壁之間,肢體摧折、口吐鮮血的再起不能。
偶爾也有被激發起兇性的狼皮勇士,像是野獸一般厲聲嚎叫着;不顧傷亡的沖過大戟斧槍間隙,貼身攀附在某位闆甲騎士的後背和肩臂上,用小刀和匕首勐刺甲胃間隙,然後被某種震蕩振飛出去。
甚至還有的闆甲騎士扳動着手臂下挂的轉管武器,将一蓬蓬火光和鐵渣、鉛子,抵近噴射在身邊同伴的甲胃上;也将那些層層疊疊将其撲壓在地上的狼皮勇士,轟擊得血肉橫飛頓時一掃而空……
“王國的傳承騎士!他們不是早已經衰微了麼……”裡修斯幾乎是呻吟一般喊出這一句,就毫不猶豫的帶頭向内奔逃而去,同時扯下身上的甲胃和袍服。
下一刻,他就被後背飛來的屍體砸暈過去。
半個小時後,江畋也步入了作為前西北總主教住所,如今王黨大本營和僞宮廷的主教宮。
隻見一名又一名滿身血迹與碎肉的俘虜,反綁着雙手跪倒在廊下,接受着江畋巡閱。
法爾夫納在旁介紹道:
“陛下,我們的士兵,已經成功捕獲了特裡爾伯爵,及其僞朝宮廷的大部分成員;如今正在由安托萬甄别當中。
”
“此外,我們還找到了領軍的那慕爾伯爵,以及盧森堡軍的司迪拉子爵的屍體;俘虜了布拉特班的兵團長,連帶團長五人、連隊長二十七人;”
“但是後來才知道,在城市被攻破的昨夜裡;布拉特班大公就在布魯塞爾衛隊和銀狼騎士團的護衛下,丢棄了大部分軍隊和辎重,從北面的城門逃走了。
”
“隻是,當我們的突擊騎士小隊,抵達了主教宮内部之後,卻發現那位僭稱女王的‘瑪麗安’,甚至還在和她的情夫厮混……所以,發生了一些不夠體面的事情。
”
随後滿臉鄙夷和不屑的法爾夫納,親手推開了最内側寝宮的大門。
撲面而來的嘔吐、排洩物和體液混雜的氣息,也讓江畋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
片刻之後,他也得到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這位即位不過一周的瑪麗安一世,并非真正的王室成員特蕾西亞公主;而隻是一個被别有用心之輩所扶持起來,用作吸引和聚附那些王黨殘餘的可憐蟲。
這樣瑪蓮娜女士至少可以安心了。
但壞消息是,除了血月事變中被不知名勢力,乘亂帶走特蕾西亞公主依舊下落不明之外;在逐漸被平定的西蘭王國境外,有人在努力羅織一張針對王國新政權的包圍網,就如之前更疊的曆代政府。
而支持特裡爾伯爵介入西蘭王國内亂,在北方行省擁立這位假冒的特蕾西亞公主;也不過是這場陰謀和策劃一系列的操作之一而已。
不過随即江畋就笑了起來,畢竟,這樣才有挑戰性和潛在樂趣。
相對于另外一個時空,成為日常乳法段子來源的高盧雞;作為新生不久的王國政權,如果沒經過幾次外國包圍網和聯合幹涉軍的鍛打,又怎麼能夠凝聚起同仇敵忾的向心力,塑造國家民族概念呢?
事實上在西大陸列國之中,有能力也有足夠資源,投入和運作這種事情的存在,也是屈指可數;再加上北來茵聯合和薩克森公國的淵源,基本一猜就八九不離十了。
接下來就是乘勝追擊擴大戰果。
一周之後,布拉班特公國腹地,麥浪翻滾風中飄香的金燦燦原野中。
高舉飄搖的笑面驕陽旗幟下,蜿蜒無盡的如林槍戟、劍盾手和火槍兵、馬拉炮車,在鼓點和軍歌聲中行進向遠處的布魯塞爾城。
而在身後的廣袤大地上,是一道道升起的煙柱滾滾;還有奔走在的一面面帶着鮮豔紋章的旗幟。
那是來自尼德蘭諸侯及其封臣的軍隊,正在如蝗蟲一般的深入道路兩旁,抄掠着剩餘的市鎮和村莊。
更有成群結隊來自其他地區的随軍民夫,正在揮汗如雨的搶割着,這些市鎮、村莊來不及收獲的麥子;又變成流動在道路上車載畜馱的一支支隊伍,彙聚到了王國軍指定的據點中,換成相應報酬。
“陛下,我們前哨騎兵連隊已經到了,距離布魯塞爾不遠的滑鐵盧鎮了。
”作為值日憲兵少校的布拉班特人阿托斯,低聲禀報道:“請示陛下,是否要就地安排宿營地,并且發動試探性的進攻?”
“滑鐵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