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最關心内容的反而是地裂盡頭,明顯經過長期活人活物的血祭,并且已經出現了種種異狀的石台血池。
關于其中的種種細節,被從各種角度反反複複的提出來,一遍遍的詢問和質證,就唯恐遺漏了什麼不起眼的關鍵之處。
尤其是特别在意石台散發,那種能夠令人産生幻像,甚至忍不住自殘的血霧。
最終又再度确認,被江畋攜帶的勐火油灼燒,而變成灰盡的結果之後,卻是相當難得的沉寂了好一會。
然後,才提出一個有些突兀的問題:這個長期存在的血池,是否會對洛都産生什麼後續影響。
但是對于這個明顯超綱的問題,江畋就有些不好回答了。
于是,他也隻能相對隐晦的對以個人猜測,這個石台血池的長期存在,也許與地下水成裡那些明顯畸變的生靈,有所重要的關系和影響。
但是,既然已經查獲了這個疑似的源頭,那就代表在暗中操持這一切的人,及其圖謀已經基本破滅了大半;隻能夠将剩下的邊邊角角清理幹淨,類似的存在就有很大概率,不會再批量出現了。
然而,解決此事最關鍵的源頭,還是以目前抓住的線索,盡可能的挖出前藏在幕後,不斷掀起“獸禍”的主使者/黑手。
至少,這一次突襲西渠蕃坊,及地下水城的發掘,已經打亂對方陣腳。
所以,才會在洛都周邊突然接連冒出,異獸和鬼人出現的消息,來掩人耳目和混淆視聽;這顯然是在有意無意遮掩着什麼,可能無意間暴露出來的破綻,或是來不及收拾幹淨的線索和手尾。
然而,江畋順勢從中推導出來的更多結論,卻被帷幕背後的聲音,給輕描澹寫的打斷了。
卻是轉而他顧問了一個有些不知所謂的問題:“你對如今天下,這隐隐出現的異常和奇物,又是怎麼看。
”
但是,這句話也讓他一下子有些警覺起來。
作為曾經見過許多職場手段的現代人,他很快意識到這話問的;其實是他身為朝廷體制内的一員,而在個人立場上對于朝廷,乃至整個國家的态度所在。
是以,江畋也隻能略帶含湖其辭的表示,隻要能夠确保國泰民安、政通人和,而令人道大昌之勢不減;那這些層出不窮的異類和怪異,在國家政權所代表的人道偉力面前,隻有被鎮平和碾壓的份。
然後,他剛剛走出宮門,就被趕來送上诰身和傍子的内使,直接開口催促着在第二天,馬上上路離開了。
甚至就連随行的人手和交通工具,都已經提前在城門處安排好了。
因此,江畋甚至連和這些同僚、新識,像模像樣的舉辦一場,草亭辭别和唱和的功夫都沒有;就這麼帶着張武升、李環、林九郎在内的監司成員,還有辛公平為首的一幹新選左官上路出發了。
但另一位左官成士廉,卻主動要求留了下來,作為江畋所領的監司,在東都方面的聯絡人和交涉代表。
除此之外,已經達到上百号人的同行隊伍當中,其實還多了一位有些意外的新成員。
也就是在事後,被江畋派人招攬而來;隐候樂行達暴死那一夜,的幸存者兼舊識;曾經是東都升平班的舞姬,卻暗中受命于聞香社潛入樂府,差點沒有死在密室隔間裡,幾名閹豎之手的初雨。
因為當天夜裡,她實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連逃出去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化身懲惡揚善之夜遊神的江畋,還是對她與另一名同樣受創至深,隻剩一口氣的女子,冒險使用了暗自收藏的某種奇物。
因此,最後江畋将她們在地下水道中,送出去的時候。
相對于另一名在整個過程,已經失去知覺的女子;江畋更在意的是,她是否察覺到了什麼内情和細節;所以幹脆就找個由頭将其控制起來。
然後,又在觀察了幾天沒有什麼異狀後,這才以故人和恩主的身份出面,邀請她加入到自己的麾下,以為名正言順的就近掌握和監視。
當然了,若果她不願意的話,江畋倒也不會強迫,隻是……
好在她神色如常的當場毫不猶豫答應了。
隻是,被臨時趕鴨子上架式的離開了東都之後,江畋卻是有些意猶未盡的,因為他還有好幾件事情沒有好好的了結,等下一次過來不知道要在什麼時候了。
但好在江畋既然被催促着離開洛都之後,接下來行程就沒有具體的時間上的要求。
而且可以借助官方的資源,以相對優裕和輕松的安排,走完剩下的路程。
于是,這一次幹脆就選擇乘船走水路。
然而,在河陽橋南關的碼頭,等候第二天才能抵達的渡船當夜;江畋卻是對着被一路上下其手摸過來,似乎已經有些認命了的令狐小慕道:“狐狸妹,不知道我可以更進一步的相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