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江畋帶隊來時,偃旗息鼓的低調不聞;在回程路上就要顯得張揚的多了。
不但劃撥了更大更好的車廂,甚至還在軌道并行的直道上,時不時有一小隊一小隊的騎兵,在接力式伴随行動着。
而且車内供應充足,因此當這列馬拉車廂,最終停在了洛都城北的小站;車廂裡輪流值守/吃個不停的那批軍士,居然還沒能吃完車上存貨。
然後江畋就地看到了早已帶隊,守候在的鄭金吾。
而在簡單的教結合寒暄之後,再度護送着被嚴密包裹起來的銅缸,前往金墉城的一路上;随行隊伍已經擴張到,至少整整一個營的金吾兵。
然後在外表荒廢的警用城内,也是一副高度戒備。
甚至除了一路行來的那些明暗哨位上,主動站出來問候和行禮的守備軍士外;就連岑夫人為首幾位也帶着一衆部屬,主動站在宮台前等候着。
江畋甚至看見一位站在孟簽事身邊的生面孔。
那人生的圓領赤袍、面白少須,自有一番富态和氣。
而按照鄭金吾意味深長的介紹,這位就是在近兩天内火速上任,專掌本衙财計的第三位副使顔守光;本職是三司使院的内勾判官。
江畋聞言不由心中了然,這位很大概率是乘着當下這個機會,直接前來履職的。
就見鬓發灰白的岑夫人,當先上前朗聲道:“江副監辛苦了,此番建功在外,本衙與有榮焉。
”
“這還是多虧了同袍協力,麾下齊心用命。
”江畋聞言不由微微一笑,算是接下了她抛出的這個話茬。
其他幾位副使聞言,也不由各自臉色一寬;他們不得已做出這番姿态,也是有所憂慮。
原本隻是一個調查現場之行,居然會爆發出攻殺和劫奪事件。
萬一這位擁有非常手段的人物,也像是之前在那清正司當場發難;無論是讨要說法還是揮袖而去,他們這些新任的主官也要坐蠟的。
于是一時間,無論是韓都官還是孟簽事,都相繼贊譽如潮,表示出各種親善和結好的和睦氛圍來。
不過,想要籍此撇清幹系并有所沾光;終究空口白牙物用,還是要拿出實實在在的利害交換來。
因此,在衆人附和的差不多了,岑夫人才不動聲色的順勢道:“副監如此勇于任事,實乃本衙之大幸。
故而老身也與幾位同僚,好好議定了一番,”
“就如副監所言,本衙所面局勢頗為繁雜,日後怕是少不了隔絕和收藏異常之責,更需要專設一處的封閉場所。
”随後她信手一指中城西北角,一座已經開工的小型廢棄宮台道:“隻是當下本衙草創,所有營建尚需時日;更勿論合用之人。
所以還請委屈副監,代為督辦前後事宜,同時監守衙内密庫等處,以防萬一?期間若有物料、器械、人員所需,也盡管開口,老身竭力籌辦便是。
”
“好!那就拜托了。
”江畋略做思索道:顯然對方早已經得到内情,并既成事實面前,将一切事情在明面上無縫銜接的妥妥帖帖。
這就是與懂得利益交換的聰明人,長期打交道下去的好處所在。
當然了,雖然他對于這些旁枝末節,并沒有什麼特别的要求,也對于權力名位不怎麼感冒;但那些剛剛追随自己的那些人,相關的待遇和條件,相應的責權義務,還是有必要為之争取一下的。
既然交換條件達成;江畋第一件事情打算草拟一份《異常事物收攏管理條例》;然後按圖索骥的調撥裝備甲械,将林九郎他們這些人,先行武裝到牙齒。
再征調人員和物料,營造一些特殊器材。
然而,當他第一次來到了,位于金墉中城/洛陽壘北門樓内,專門收拾出來的臨時官廳時,卻是又不免稍有吃驚;因為這處外表野草荒生的門樓内,卻是别有洞天的相當幹淨整潔,充滿人居氣息。
而且無論是四壁裝飾的地毯挂帳、帷幕字畫,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