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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求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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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晦氣了。

    沒能抓住有用的正主兒,隻逼問出來幾個不守清規的花和尚而已。

    ”不久之後,宋副押官搖頭道:“有的是伎家常客,有的與做法事人家的新寡之婦勾搭,居然還有置辦外宅的。

    ” “那與德信平日最為親近的弟子、僧徒呢?難道就沒有絲毫發現麼?”江畋頓時反問道:“這德信既然身處皇寺之要,又是香火鼎盛之所,平日就沒有交遊往來之人麼?” “那些人都死在窟内無從對證了。

    ”宋副押官卻是搖搖頭道:“餘下的都是些别院的香火、工頭僧衆,雖然也有些逾規之舉,但實在所知不多。

    至于德信僧綱,也是以鬧市清修而聞名的。

    ” 随後,他又掏出了一封印契和墨迹都頗為新鮮的錢票來;雙手端放在江畋面前道:“無論如何,還是多謝錄事的協力,為我解脫了不少幹系,這便是我私下的一點心意了。

    ” 眼看的江畋有推拒之意,宋副押官又連忙道:“不瞞錄事,此事之後,某家怕不是要遠處外任了;這些錢财也不是出自我私人,而是拷問那些不守清規的賊秃所得私财,當下人人都該有份的。

    ” “若是錄事實在看不上的話,也無妨的。

    ”然後他笑容可掬的補充道:“某家自然可以使人代為捐給,城南的病坊、養濟院、榮軍所等處,保管不會留下一點幹系和手尾的。

    ” “那就捐給童子院吧。

    ”江畋聽到這裡,也微笑着彈了彈這張錢票道:這也是梁公留下善政遺澤之一。

    以官方收容和撫養流浪孤兒至半大,然後安排在那些無兒女的老兵名下,以為繼承家門姓氏。

     至少這些武德司的人,在具體業務能力上固然是良莠不齊、泥沙俱下;但在為人處世、趨利避害,乃至斂财牟利的手段上,卻是個個都堪稱是人均狐狸精、攪屎棍什麼的。

     随後,洛陽縣也送來了更多關于奉先寺的文牍;而金吾街使也自東都功德使所屬的僧錄司,拿來了這位左善世使德信及其弟子的錄牒。

    江畋這才對于奉先寺上下的前因後果,有了個初步了解。

     奉先寺并不算是一個大寺,前後不過依山鑿窟築殿,外加兩進兩跨的附屬建築而已。

    因此哪怕香火再怎麼鼎盛,日常駐留的僧徒,也不過十數人而已。

    但在官面上的地位,奉先寺卻是略顯微妙。

     因為這座憑窟寺院,乃是則天大聖還是皇後時,捐贈脂粉錢建造的;因此曾有專門的偏殿,用來敬奉武氏先人。

    但經武周代唐期間的盛極一時之後,随着神龍革命李唐複辟,奉先寺地位就尴尬了。

     作為武氏篡唐的這段黑曆史,給大唐君臣所留下來心理陰影面積;曆朝曆代對于武氏後裔可謂是防範甚深。

    哪怕唐玄宗極盡寵愛的武蕙妃,也絕不立她所生的壽王李瑁為太子,就怕的是故事重演。

     所以,作為供養武則天三代先人的奉先寺,名為東都的皇寺之一,其實是被長期邊緣化了。

    甚至連那些發達的武氏支系後裔,比如武則天的曾侄孫武元衡之流,在出将入相之後也難免敬而遠之。

     就是為了避免沾染上,與則天大聖有關的痕迹和标簽;而觸動到李唐皇家的敏感神經。

    要知道,則天大聖在世時殺李唐宗室、大臣如割草;動則就是瓜蔓抄。

    造就了索元禮、來俊臣一代酷吏之名。

     當年除了起兵琅琊王李沖、越王李貞外。

    韓王李元嘉、魯王李靈夔、霍王李元軌、紀王李慎、江都王李緒、黃國公李撰、東莞郡公李融、常樂公主等,或被逼自殺,或斬首市曹,或死于流放途中。

     李唐宗室幾乎被殺戮殆盡。

    就連當年睿宗李旦的妃子劉氏、窦氏(玄宗生母)也因為巫蠱案賜死。

    而被罷黜為相王的睿宗,更是與諸多子女一起,長期幽禁于東宮别院,渡過了很長一段囚居歲月。

     在此期間為了開解心懷,也是為了讓中宮大内安心。

    睿宗李旦與一衆兒女苦中作樂,偷偷取來器樂終日笙歌以對;最終達成人均器樂精通。

    著名梨園祖師唐玄宗李隆基,就是因此打得一手好羯鼓。

     因此,相對于開元、天寶年間的盛世之期,奉先寺幾乎是差點兒就被人給荒廢了。

    雖然,聖天子未必會因此介懷,這麼一處偏殿内供着武氏先人的寺院;但是架不住底下人揣摩上意的種種操作。

     後來安史之亂爆發,各路官軍與洛陽安慶緒部,混戰拉鋸龍門山、香山一代;結果就是附近寺院被燒成白地。

    寺院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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