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不多,但極其擅長隐匿和逃遁。
也是地方上組成的追繳隊,在傳統陷阱和機關手段配合下,最不容易捕殺的種類。
最後,還有一種極其少見,幾乎隻存在傳說中;就連正牌的金吾衛成員,也隻在遠遠驚鴻一瞥過的黑獸。
據說這種異獸披鱗戴角,近似神話中似馬比鹿的麒麟,而被民間以訛傳訛為“黑麒麟”。
以至于民間一度産生了謠言,說是國家又奸邪當道,以至于瑞獸變成黑獸的不祥之兆,乃是出自上天的警示雲雲。
而這個黑獸的能力,似乎就是可以威懾和有限的驅使,其他幾種異獸的活動範圍。
然而,聽到黑獸這個名字的時候,江畋卻是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平闆電腦加裝的固态硬盤裡,那個幾十G文件夾,所帶來的的美好回憶。
隻可惜,伴随着水電空調網絡的這一切,都已經遠去了。
相比之下,金吾衛所遭遇和捕殺的那些鬼人則相對簡單的多。
因為他們基本就是人身畸變而來的。
所以無論變成怎樣的形态,都與前身的素質息息相關的。
屬于強者恒強、弱者也下限頗低的類型。
而且大多數鬼人會随着時間推移,而慢慢的失去神智,隻剩下攻擊活物的野性本能。
原本的壽數也大為折損。
因此在被重傷捕獲之後,一旦長時間沒有能夠進食補充,就會渾身發生潰滅而死。
但也有一些挺過異變不死的個體,而擁有衍生出的詭異之能。
比如裂金之爪、能夠吸附四壁的蹼爪,口吐毒物或是酸水,發出令人眩暈的怪聲,乃至在水下潛息甚久,諸如此類奇奇怪怪的能力。
但不管怎麼說,一旦證明了塔窟兇案現場,這個來曆不明的東西,對于異獸有着異乎尋常的特殊效果之後;自然是想方設法,将其應用到了對于“獸禍”的一線當中去了。
到了第二天,洛陽縣也解送着奉先寺,因為别有他事在外,而僥幸逃過一劫其餘僧人過來;接受金吾衛和武德司兩家的聯合訊問。
于是,關于塔窟當中那片骨質異物的來由,也很快初露端倪。
“你說,這塔窟裡供奉的多是古時西域番僧的火化舍利?而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妖魔遺骨麼?”江畋不由看着口供詫異道:這種能讓血肉變異,産生生物毒性的輻射污染源,算個毛的大德舍利啊。
“不對,如果是古時的遺骨舍利,為什麼早不發生意外,偏偏到了昨日才有異變呢?”随即他又搖頭道:“這顯然說不通,或者說,是塔窟内近日獲得了什麼東西,才讓其中發生明顯變化的。
”
“本衙以為,此處尚有一個疑問,之前到底是誰人暴起發難,殘殺了德信僧綱及弟子。
又是如何毫無蹤迹的逃脫無形。
”朱街使在旁也附和與補充道:“是否又與這場異變有所幹系呢?”
“對了,當初武德司請求協力的理由,不就是疑為獸禍麼?”江畋聞言不由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之前在塔窟内部看到的那些痕迹。
“既然如此,馬上調閱洛陽縣和武德司,前後現場勘驗記錄。
”
随後,在當場逐字逐句對照了,兩份看起來有些單薄,且字迹潦草、沾滿墨點的勘驗文書之後;鄭金吾和朱街使,卻是不約而同的拍案而起/大聲歎息道:“果然如此”“找到問題了。
”
“既然如此,且容我一個大膽的猜測和推想好了。
”江畋也随後開口道:“比如兇手并未逃走,而是就藏在原地”。
在旁有些跟不上思維、眼神發愣的宋副押官,卻詫異道:“藏在原處!哪兒?”
“當然就是混在那些糜爛四散的屍骸裡了。
”江畋繼續說道:然而宋副押官聞言卻是愈加糊塗道:“這怎麼可能,難道兇手自戕後,還能把自個兒大卸八塊,四散抛灑起來?”
“如果我說,在這裡的兇手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兇手,而是兇獸或者說是鬼人呢?”江畋卻是順着思維發散道:“而在場的其他人也不是受害者,而是同夥或是暗中窩藏的包庇犯呢?”
“你是說?”朱街使聞言不由有些震驚道:“有人在此窩藏兇獸或是鬼人?然後因此出了意外!”
“不錯,大緻是若此。
”江畋點點頭道:“更一步猜想的話,就是有人無意間打開了異物封藏的器皿;然後,導緻暗藏其中的異獸/鬼人,就此受激發狂亂殺一氣,最後也難逃爆體而亡的結局。
”
“這……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宋副押官聽到這裡,卻是滿臉猶疑和難色:“若是僅憑這些推斷之詞,卻沒有更多實物驗證,也很難拿到上頭那邊去交代的啊!”
“那就先從側旁進行驗證好了。
”聽到這裡,江畋卻是胸有成竹道:“還請武德司替我找一下,最初發現現場之人;還有詢問寺内那些僧人,是否近日有人向寺内大筆捐贈或是供奉器物。
”
然而,在一個多時辰之後,宋副押官卻是臉色難看的轉回來道:“不見了,全都不見了;無論是那家号稱前來還願的外地客商,還是最初發現之人。
”
“這不就是好事麼?”江畋微微笑了起來:“無論死活如何,在此時不見了蹤影,無疑是證明心中有鬼;接下來,就該你武德司發揮用處,好好盤查詢問餘下的僧人,是否還有潛隐在逃的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