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低眉順眼的老顧,已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悄然無息的冒了出來,垂手恭立着對着江畋道:
“先生安好,您不在府上的時候;小郎君專程送了人過來,說是以為照料起居日常的。
”
那是個身姿亭亭修長,身着粉白襦裙搭配緞花半臂,頭上三股蕙花銀簪環着素淡的飛雲髻,顯得清麗脫俗又隐有幾分淡漠凝練的女子。
頓然就讓江畋略有些驚豔和耳目一新的感覺。
而原本大老遠就會聞聲而出的貓仔,正被她攬抱在手。
雖然那隻看起來被滿臉寵溺的摟在胸懷,深陷其中隻剩個腦袋在外,被撸得生無可戀的貓仔。
在看到了江畋之後,頓時聲嘶力竭的咪咪嗚嗚起來;仿佛是在說“我不是自願的”。
但是江畋的注意更多是,被“貓爬架”吸引過去了。
這一刻,他腦中卻是突然生出了一句畫外音和旁白注釋:“放開那隻貓,先讓我來!”。
這時候,老顧已經先行一步對着她喚聲道:“舜卿娘子,是先生回來了,速來見禮。
”
“你是?舜卿……”
江畋滿臉詫異和驚訝的看着眼前,正沉溺在撸貓當中不可自拔的高挑女子;突然就想起來了關于撕裂的下擺,那驚鴻一現的大長腿、手感甚好的車頭燈之類要素;眼前這位居然是曾在右徒坊,有過數面之緣的那位男裝麗人。
“舜卿,見過先生。
”
那名昔日的男裝麗人舜卿,也在這一刻終于反應過來,連忙放下愛不釋手的小貓仔,而向前急走幾步環手齊眉行禮道:
“抱歉,你換了女裝後,我還真沒認出來。
”
江畋輕描淡寫道:順便一把接住了飛奔而至,又順着褲腳往上爬的貓仔;卻是聞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沾染,就像是某種雪後初放的淡淡白梅花香氣。
“若是……先生不喜,舜卿這就去換了。
”
舜卿聞言卻是淡漠氣度漸消,臉色微妙的輕輕抿唇道:心中卻是想起來了之前,好容易辭别了念念叨叨的小郎君,那位夫人又特地将她喚過去,耳提面醒的事情。
“不不,就這樣好了,既然是九郎君的一番心意,你也算是半個舊識。
那小築内的一應庶務瑣事,日後就拜托了。
”
江畋又按捺住某種奇妙心情繼續道:
“對了,你的傷勢養得怎樣了。
”
“多謝……先生挂念,已經不礙事了;還要多謝先生出手,救了郎君與……我。
”
舜卿聞言,卻最後一點清冷都維持不住,不由耳根處微微有些發熱道:
因為,在事後重新檢查她傷勢的時候,那專門請來的女醫官就專門贊談過:這種救治和包紮的手法雖然從未見過,卻是恰如其分正好了錯位之處,沒有讓傷勢繼續加重。
隻是在這個過程當中,英雲未嫁的女兒家,該看不該看的地方,怕不是都讓這個男人一覽無遺了。
所以她被指派過來後,多少也是有所意識到什麼的。
“小事一樁,順手而已,無需額外挂懷。
”
江畋風輕雲淡的擺擺手道:
“接下來我交代一下,日常的飲食起居所需,自然有園内配屬人等操持,你隻要負責一些簡單的灑掃整理,照料下花卉就好。
除了我書案上的東西之外,其他你都可以随便用;若是平日裡得閑,不妨多看看書,或是練習下器樂、鍛煉技藝什麼的;若有什麼短缺的話,隻管搖鈴向老顧去說……入夜之後不要留在後園,若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同樣搖鈴叫我好了。
”
“謹遵先生囑咐。
”
舜卿聞言也暗自松了一口氣,仰起飽滿光潔的額頭恭聲道:
雖然以她以陪伴小九郎君長大的側近身份,并不是普通侍女或是護衛那麼簡單,也遠“轉手脫相贈”式的姬妾、奴婢之流;’完全可以拒絕對方一些非分之想或是得寸進尺的要求;
但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