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制的力量,找到相關的線索和觸發任務後續;豈不是比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更方便的多?然而,江畋似乎低估了這位郭禦史的熱忱和幹勁了。
僅僅第二天早上,他正在慢慢品嘗園子裡提供的酪粥,一邊繼續思考着如何方便快捷地借力打力。
就見到了開始出現隐隐眼袋的郭崇濤,也再度登堂入室坐在了自己面前,也要了一碗酪粥。
毫不顧忌體面的唏哩呼噜有聲,三下五除二喝掉之後;這才頓下碗盞抹着嘴邊,而用一種深沉的表情,目光灼灼的看着江畋道:
“江生,你能否給我交代個準信。
”
“此話怎講?該說的我不是都已經說了,還抄錄成文字了麼?”
江畋不由微微錯愕了下,才淡然道:
“那你,是否還有什麼可能遺漏的?比如,看見或是遭遇過,什麼異乎尋常或是不合常理的事物?”
然而,郭崇濤卻是依舊目不轉睛道:
“不瞞你說,金吾左街的人,在右徒坊中發現了,多處被殘殺過的碎屍現場。
”
“憲台,你這是太高看我了吧?這樣的指證,我可擔待不起。
”
江畋卻是不為所動,低頭喝了口粥輕笑道:
“不不,我在意的不是這事本身,更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既然都持械走上了街頭,那又有多少還是真正的良善之輩?”
郭崇濤卻是搖頭道:
“然而,仵作房在仔細拼湊了其中一處,可能找到的所有屍骸後,卻發現似乎多出了一身衣袍。
”
“那還真是巧了。
”
江畋越發坦然地笑起來道:那團破爛還真正複原什麼才是有鬼。
“一件衣袍而已,當然證明不了什麼;但是我希望看在日後互通聲氣的份上,江生能夠為我答疑解惑一二。
”
郭崇濤這才順勢抛出最後的要求:
“還請說說看。
”
江畋這才颔首道:
“假若,假若有一種體型碩大、慣于嗜血傷人的猛獸;我該如何才能将其掩人耳目,并且避過例行的搜撿送到高牆遮護的城坊當中,又該如何在事後藏匿蹤迹呢?”
郭崇濤想了想,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式的開門見山道:
“這個啊?其實,可以分解成好幾步來理解和進行。
”
江畋卻是略有些失望,但還是解釋道:
“首先,我需要一個或是數個善于馴獸,尤其是猛獸的好手。
”
“馴獸好手。
”
郭崇濤心中一動,卻依舊有些不得其法地反問道。
“對啊,所謂的嗜血猛獸,如果沒有能夠駕馭和約束的手段,又怎麼敢輕易地放出來;就不怕失控和反噬麼?這必然需要從小馴養的經驗和手段。
”
江畋順勢分析道:
“其次,你要稍稍放開想象力,既然是兇獸是有人馴養的,為什麼就一定要設法親自送到城坊裡去呢?”
“你是說?”
郭崇濤不由愣了下,像是抓住了什麼頭緒。
“難道不能讓這個兇獸天賦異禀,自行在牆外跳躍、攀爬着越牆而入,然後,再在内裡安排接應,就相對簡單多了。
”
江畋繼續放飛思路道:
“再者,對方完全沒有長期藏匿的打算;而隻是打算用來測試一二,操縱殺戮手段的話,那還有什麼比與外間隔絕,又有人為内應的右徒坊,更适宜的場地呢?”
“就算是在事後不慎露了形迹,也方便在持續動亂中,進行後續遮掩和滅口;就算是有個别人瞥見了;怕不是也被當做看花了,或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的,誰會覺得可信?”
“若不是,憲台在此事上心中早有定見的話,我此番說得再多,怕也不是被當做了癡人說夢麼?”
“該死!”
聽到這裡的郭崇濤,突然就捏拳站了起來連聲罵道:
“該死!”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