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并沒有曆史上的巴黎市民那般,動不動構建街壘租道的覺悟。
正在江畋正在保持警惕和思量當中,突然一處巷口就呼啦啦湧出,扛着各色物件的十多人來。
在打了個照面的那一刻,領頭的一名環眼篷發的暴徒,就驟然發出一聲鬼叫,而揮刀沖上前來。
然而,他就被人群裡參差不齊連忙捅出的削尖竹竿,給胡亂戳中了身體多處,而不由痛呼停頓。
然而這一頓,就被樊獅子用箍上壓扁鐵環的拳頭,眼疾手快的上錘下颌,仰頭迸血的撲街當場。
而餘下的兇徒,也像是受到了一擊KO的驚吓和震懾;突然紛紛忽遛一聲,就争相丢下手中的器械和劫獲來的物件,轉頭就逃回到了巷子裡去了。
于是,江畋再度敲着又發楞的“可達鴨”腦袋,讓他趕緊用炭條筆,在一本臨時湊數的賬本上,将繳獲的一把長刀和兩把烤肉的尖叉,一把割肉小刀,及一幹可用之物給登記下來。
但是出于攜帶分量上的考慮,除了武器、食水和藥物之外;任何包括财物在内的多餘負累都不許帶。
如果有敢偷偷撿回來夾帶的話,發現了就直接就趕出這個自救團體,自生自滅去;
這也是江畋刻意給他創造的存在價值和意義。
不然,在這個臨時團體内,大家都為生存而奔忙奮鬥之際;江畋憑什麼留着素昧平生的這一号閑人,那也未免太過紮眼和莫名其妙了。
剛開始的時候,可達鴨當然不怎麼情願。
也就是被江畋以(物)理服人,教訓了幾次後才得以消停下來。
至少,不造成實質傷害而令人痛楚的捕俘和制服手段,江畋還是學過一些的。
隻是偶然别過頭去的時候,這隻可達鴨還是會有些不甘不願,或是偷偷摸摸地嘟囔一些“雖然你這厮無禮的很,但是小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諸如此類的自我安慰之詞。
這時候,從路邊洞開狼藉的店鋪裡,也再次冒出數人來,苦苦哀求能夠被帶上一起走。
然而,在扮演黑臉的樊獅子呵斥之下,并沒有讓他們輕易的接近,而是保持着一段距離盤問起來。
因為按照臨時指定的規矩,沿途但凡加入這個自救團體當中的人;必須有兩個以上認識之人的擔保。
證明是附近的街坊鄰居、有産業主的身份才行;不然,就趕到後方去自己愛跟不跟去。
這也是為了基本的安全和警惕性着想;江畋可是不止一次,親眼見到那些被國内安逸環境,養得毫無警惕性社會巨嬰,聖母心大作的想要額外救助一些,看似可憐的陌生人;然後吃了大虧的例子。
被這些戰亂地區的人,給冷不防偷走、搶奪身邊财物還是小事,捅死捅傷了、挾持了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是最糟糕的是因此混進來内奸,在關鍵時候裡應外合的背刺搗亂,那真要命了。
後世所謂的人道主義,也是建立在相對受惠的普羅大衆基礎上;而不是為了滿足個人虛榮心和成就感,那種西方私募NGO操縱下,個人作秀式的行為藝術表演和定期擺拍活動。
然而,就在有驚無險的一路闖出了東區,來到了範圍更一些的中區;又沿着大街側行的大街穿插過大半,眼看分割南區和中區的牌樓;也遙遙在望的時候;事情突然再度有了變化。
隻見一名身材矮小而長相有些猥瑣的漢子,突然身手敏捷的從房上跳下來。
江畋随即招呼樊獅子迎上前去。
因為這位本是在徒坊充役并成家于此的一名前慣偷,此時則是這支團隊某種意義上的前哨。
隻見他滿臉緊張的對着樊獅子和江畋,用一種急促的聲音說道:
“兩位頭兒,事情有些不妙,前方幾個街口,都被人堵上了。
”
“還有些持刀之人,正在攔截和盤查過路的。
”
“但有自此過的,财貨和女子,還有器械,都要被留下來。
”
“若有不順遂的,便就是湧上一頓砍殺,可是兇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