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攀上屋頂的江畋觀望之下;果然見到一片狼藉的街口轉角處,已經好幾輛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小推車和闆車,給塞住了大半,而隻剩下一道單人可行的缺口。
這道倉促草就臨時路障,雖然看起來非常的簡陋;但是背後掩藏的那些人影綽約,就讓人一點兒都不覺得輕松。
更何況,設置路障攔截這種事情,本身就代表着有組織有目的的結果。
而在這些路障之前,赫然已經撲倒了好些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若幹正在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補刀和搜撿屍體的褴衣暴徒;看起來确實輕車熟路老練的很,這就讓人更加為難了。
當重新回到牆下之後,樊獅子在内幾位臨時編派的領頭人,就迫不及待從衆人臨時休息的店面中,迎上來低聲問道:
“怎樣,可以沖的過去麼?”
“怕是不容易。
”
江畋搖搖頭道:
“那頭人數不少,還有街壘可以憑仗,怕是沖不動的。
”
餘下衆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但也沒有怎麼意外。
畢竟,眼下着百十号人中,雖然青壯占據了大半數;但是除了那十幾名低級公人之外,其他隻能用烏合之衆來形容。
要他們抱團起來自保一時,或是配合少數公人虛張聲勢,打跑數量不及自己暴徒,倒還問題不大;但是直接帶隊沖擊暴徒設置的街壘,怕是還沒有交手就先自己散了。
“那怎麼辦?”
領頭公人中,明顯相對年輕小顧,不由急聲道:
“要不,咱們再找面牆拆條路出來。
”
“怕是不行。
”
然而,還沒等江畋開口,就有人反對道
“先前,那隻是些棚屋破闆;用刀斧一劈就開了,可當下這裡夯土包漿的牆面,咱們既沒有合适的器械,也沒有多餘的氣力;不曉得要拆到何時去,可一旦動靜大了,就當街頭的那些兇徒,毫無知覺麼?”
“要不然,搭個墊腳的,從房上看看能否繞過去?”
又有人嘗試着建議道:話中意思卻是隐隐暗示,是否放棄那些老弱婦孺的拖累,自己先走了再說。
“還是不妥,這些房上陳舊不堪,是否足以承載行走?短時間内,又能攀走過幾個人?其他的人又該怎辦?”
随即又有人否定道:卻顯然是有家眷同行的。
“那還是先沖一沖試試吧?”
說話的這位,顯然是隐隐打定主意,以舍棄大多數人為代價,試圖争取沖過去的那一線機會。
“沖過去又能怎的,難道就能保證沒有其他的兇徒等着?”
有人又反駁道:
“那也總比在此手足無措,坐以待斃的好!”
眼見得他們争執的聲音越來越大,
“諸位莫急,都先聽郎君怎麼說?”
另一位年長一些,卻包頭滲血的公人老丁,充滿期盼的看着江畋道:
“想必郎君如此鎮定,自然會是有所計較的。
”
“你們還真看得起我啊!”
江畋不免苦笑了一下:腦筋卻急劇轉動起來了。
一時間早年的經曆,在他眼前走馬燈一般的回放起來……
直到,他的印象突然定在了一個場景當中。
那是西亞著名的沙漠明珠,曆經馬其頓、波斯、羅馬、阿拉伯大食,所交替統治下的綠洲古城——巴拉米爾。
那是江畋作為曾經的安保人員,護送應叙利亞政府之邀的聯合考古隊。
對于這處曾經在IS恐爆政權占領下,飽受摧殘的曆史古迹,進行搶救性發掘時發生的一些事情。
“那你們可願再最後信我一次?”
随後,江畋對着他們斷然道:
“郎君言重了!”
“一路過來多虧了郎君,怎敢不信。
”
“但請郎君吩咐便是了。
”
衆人連忙紛紛抱拳、躬身表态道:
“那咱們就兵分兩路,雙管齊下好了,”
江畋也不再矯情,順勢布置道:
“獅子,我要你帶幾個人從牆頭這邊翻過去,聽我信号行事;其餘人随我就地準備和布置。
”
不久之後,重新飲水吃食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