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吓了一跳,沈淩下意識就想去察言觀色他是否發現了什麼,可那該死的黑色面具将他整個人都神秘的籠罩起來,讓她無法探查半分。
“顧愛卿的面具可真别緻。
”
顧厭輕笑,沈淩卻隻能聞到鼻尖萦繞不散的血腥氣。
“陛下想摘下臣的面具嗎?”
他将沈淩的手放在自己的鬼怪面具上,身體微微前傾,好似引誘夏娃的毒蛇。
沈淩哪敢啊。
宮中誰不知道,這面具好像他的命,誰碰誰死。
就連曾經給他當義父時的常世遠都摘不得。
賤人要找理由害她,隻怕她還沒摘下面具,自己的人頭就先被他摘下了。
沈淩并不在乎他為什麼戴面具,面具之下是怎樣一張可怖的臉。
趕忙收回自己的手縮進大氅裡,繼續轉移話題:“常世遠死了,東鸾司司長一職顧卿可有合适人選。
”
“東鸾司作亂多年,早已陳疴難愈,依臣所見,不如就此廢除東鸾司。
”見她退縮,顧厭頗有些遺憾開口。
沈淩沉默。
她一個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又能說些什麼呢。
就算反對也無人理睬。
隻是此次東鸾司廢除,西鸾司一家獨大,再無人與其制衡,依舊是閹黨把持朝政,自此以後,就是眼前這閹人的天下。
危機當真過去了嗎?
還是說飲鸩止渴,群狼環伺,她這條命早晚交代在這陌生朝代。
舊主已死,惡犬上位,淮國這條大船會駛向何方,她也不清楚。
這些年随着她年紀增長,能幹的事也多了一些,手下可用之人也多了一些。
她在等。
等火藥研發出來。
暴力才是革命的唯一途徑,手握那樣的大殺器,她也能以少勝多,平定内亂,殺了這些閹黨。
她并非這個時代的人。
而是和世子妃一樣,是個穿越者。
但她與世子妃又有所不同,她是個能在兩個朝代穿梭的穿越者。
每年九月十九,她都會從現代醒來。
這種白天早八上課,晚上穿越當皇帝的日子她已經過了十八年,也可以說是十八天。
穿越者必備的系統此刻正躺在她的腦海中,幾十條因未解鎖的任務懸挂在系統的光幕上,灰黑的顔色看起來就不吉利。
她隻知道自己穿越的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但小說的内容因系統還未激活并不可知。
每次穿回去都能攜帶一樣東西。
這些年她從這個世界帶回去不少好東西,如今還藏在她大學宿舍的櫃子裡未曾銷贓。
本想着等她回家把那些稀世珍寶一賣,回去後就能美汁汁躺平。
可如今看來,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未知數。
沈淩猜測,或許自己拿的是女扮男裝傀儡皇帝逆襲劇本。
這些年來她洗心革面,一心想做一個好人,好皇帝。
她暗地發展商業,招攬人才。
錢賺了不少。
人才這方面隻能說是舉步維艱。
在朝堂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那麼一點點勢力,不知道此次宮變還剩下多少。
沈淩頗有些欲哭無淚。
“陛下。
”
夏姑姑被沈淩平安找回,她像護崽的母狼,上下檢查着沈淩是否受傷。
沈淩安撫性的拍了拍夏姑姑的手。
“朕無事,别擔心。
”
顧厭深深的望了沈淩一眼,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