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院内,一衆下仆都觑着袁韻和孫嬷嬷。
到底還是袁韻朝孫嬷嬷點了點頭。
孫嬷嬷這才帶着一衆人遛着牆邊都退出了院子。
唯獨景姑姑到底不放心追了過來,但也隻是站在院門口,往裡張望。
周敞不欲有人圍觀,直接略過袁韻,上了台階,先一步進了殿内。
袁韻并沒得到理睬,自然更是氣往上沖,随手抓起一個茶杯,還要朝南面牆上砸去。
“你鬧夠了沒有?東西砸壞了,本王是不負責給你補的。
”周敞心有所感這才回頭。
“這些值什麼?”袁韻氣得流下兩行眼淚。
周敞已經多日不與袁韻相見,但整日聽着摔東西的聲音哪裡還能有好脾氣,可一見小女孩的眼淚,到底又冷靜下來:“唉,你跟我進去,咱們好好談一談吧。
”
袁韻愣怔了些許,這才放下茶杯,依言跟着周敞進了寝殿。
周敞進了寝殿正廳,本意不欲多談,也就不落座,隻在地中央踱步。
袁韻跟進來,見奕王背對自己又半晌無話,更先行質問:“王爺是不是想軟禁我?”
古代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實在也比得上成人了。
“何出此言?”周敞壓下虧心,平靜望過去,“你若要出去散心,沒人攔着你。
”
袁韻氣息不穩,還喘着粗氣,往外一指:“那個景歆,整日派人盯梢,話裡話外就是怕我出去,她是王爺的嬷嬷,她的話自然就是王爺的意思了。
”
周敞也不想否認:“隻要你能保證出去不口無遮攔,胡亂說話,你就可以出去。
”
“我要去見怡貴妃娘娘,我要回去見父母,我要跟他們說王爺欺負我。
”袁韻翻來覆去也還是那幾句話。
“你真要去說,我也不攔你,不過你若真一心找死,也别怪我沒提醒你。
”周敞忽然來了靈感,也就撿了最近的椅子撩衣而坐,“到時候本王固然名譽掃地,可恐怕你袁府,也要保不住。
”
袁韻自然不信,一屁股坐在對面:“我不信,你诓我。
”
周敞先在腦中理了理思路,然後拿出大灰狼誘騙小紅帽的架勢,開始徐徐善誘:“此前,你兄長說,你自幼聰慧過人,如今看來卻是未必,否則有些事情如此顯而易見,而你顯然卻是看不清。
”
“什麼?”袁韻當然不服。
周敞卻不打算直接告知,而是忽然問上一句:“大婚之前,你可聽說端王兄生下一子?”
袁韻不明白為什麼無緣無故,突然轉去了端王那裡,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麼,你我為什麼能被賜婚,你可知道?”周敞又問。
袁韻亦沒用多想,又點了點頭。
“本王原來是個什麼名聲,不用說你也知曉。
”這一句周敞是沒有要袁韻回答的,連着又問上一句,“你既然是怡貴妃面前的紅人,那麼為何突然就與本王聯系在了一起,可有細想過。
”
“我知道的。
”袁韻還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
“你真的知道?”周敞漂亮的丹鳳眼眼尾一挑,“那麼端王雙腿無治之後,怡貴妃竟然撮合你我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