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你是真的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袁韻從小自诩聰慧,又長在高門官宦之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在出嫁前,其中利弊,我早已知曉。
倒是王爺想說什麼?”
周敞就搖頭:“我看未必。
”
“怡貴妃娘娘本是宮中位份最高的娘娘,誰不是皇後也形同皇後。
”袁韻倒是也避諱遮掩,“端王自也是諸皇子中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隻可惜一朝菁揚獵宮刺客縱火行兇害了他的腿。
他既不成,娘娘沒了指望,倒是成全了你我。
王爺想說的難道不就是這些嗎?”
“成全?”周敞冷笑,“是成全還是利用?你分得清楚嗎?”
袁韻一臉不在乎:“成全也好,利用也罷,能夠被利用的人也算是有價值,總好過連利用價值也沒有。
”
原來還有人甘當棋子的,周敞心中冷笑,但面上收斂。
成婚兩個月來,這該是第一次,兩人能稍加心平氣和坐下來談正事兒,她不想破壞節奏。
“你嫁我是為了什麼?怡貴妃給你袁家承諾了什麼?”既然袁韻如此直率,周敞也沒必要兜圈子,“你嫁了我,是指望着以後能當皇後吧?當皇後,沒有問題,但也得是我能登上皇位才行。
這個順序你可不要搞錯了。
”
“我當然……”袁韻又是氣鼓鼓不服,不過一旦提及她的“平生夙願”到底軟了下來,強忍住不做聲。
周敞初步效果達成,再加把勁兒:“你小小年紀成了婚,懂得什麼是圓房?還不是旁人告訴你的。
他們告訴你什麼?無外乎是催你生兒子,如此才能穩固地位。
”
袁韻無法反駁,全被周敞說中,隻能繼續默不作聲。
周敞停頓,等着袁韻自行消化才繼續:“可是你沒有細想,你袁家依附顧氏,你依附怡貴妃,眼前看來當然是極好,可是再往後呢?”
袁韻臉現空白,就有些不明白。
周敞進一步啟發:“往最好的地方想,一切如你所願。
你我已拜堂成親,有朝一日,我若禦極,你順理成章當上皇後。
再退一萬步說,你也如家人所願生下了兒子,但是誰的兒子将會成為太子?可是你我能說了算的嗎?”
“為何不能?”袁韻的腦子是明顯沒跟上。
也是周敞實在把腦洞開得太遠,隻好又進一步解釋:“既然我這個奕王都是顧氏一族扶持上位的,那麼當那個皇帝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而你那個皇後還能指望掌握實權?到時候,還不是由怡貴妃把持後宮?”
袁韻張張嘴想說什麼。
周敞已經先一步猜到:“你是不是想,即便如此也沒關系,你隻要當皇後就成?”
袁韻的嘴根本合不攏,但也等于給了答複。
周敞抓住機會扔出更大的雷:“就算你我願意甘當傀儡,難道顧氏一族就真的願意一直為他人做嫁衣?自古‘兄終弟及’有之,同宗過繼有之,你一心要生兒子,冥冥中已經擋了人家的路。
到時候生不生得出、養不養的大,有人要不要你有,都還是未知數。
”
袁韻瞳孔緊縮,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