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周敞就帶着瘦猴進了皇宮。
卻又不得不在禦書房門外發愁。
剛才在東華門外,元亓送來了若幹證據。
周敞掃了一眼,就覺證據不夠給力,沒有辦法,有力的證據都在刑部尚書裴厲手上,而裴厲即便看了那些證據也還是要嚴判,那她也就不能指望手上這幾封往來書信了。
“吱呀”一聲,禦書房的門再次打開。
一名内監躬身回禀:“奕王殿下,陛下身體疲憊,不能見您。
”
“勞煩公公再去禀報,本王實在有要事禀奏,且耽誤不了陛下多少時間。
”周敞說得實在已經低聲下氣。
父親的案子已經被判決,距離秋後問斬就三個月不到了。
内監将腰哈得更低:“陛下今日早朝下來,就已經感到疲憊,說是誰也不見,已起駕回了後宮。
”
周敞不信,若是皇帝已經去了後宮,剛才第一次通報怎麼不說。
“你再去回禀試試。
”周敞可也是在皇宮中混過的人。
又向身上一摸,想要給内監一點兒好處,才又想起,即便今天換了衣服,奕王還是一文不名。
内監隻管低眉順眼,躬立不動。
周敞情急之下又看向瘦猴。
瘦猴卻也正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
“???”周敞一臉問号,大眼瞪小眼。
瘦猴眼神暗示,避去一邊。
周敞跟上。
瘦猴盯着周敞臉色,壓低聲音問:“王爺中邪了?”
周敞頂着奕王的臉的确心虛,但面上必須撐住:“你胡說什麼?我正常得很。
”
瘦猴不信,上下打量:“王爺剛才說話幹嘛那麼客氣?這兩天也是怪怪的?這等事還要用銀子不成?”
他是從小在宮中侍候奕王長大的内監,兩人明面上是主仆,實則情同弟兄。
後來奕王成年,出宮建府,他便也跟了出來。
“沒有,好端端,我撞什麼腦袋?”周敞跟不上思路。
“王爺為何非要見陛下,又為何一定要管元家的事情?”瘦猴已經憋了兩天,現在是不得不問。
周敞緘口,主要是實在答不出來。
瘦猴撇撇嘴:“元家這盤菜明顯是端王殿下的,咱們奕王府就是再缺銀子也犯不上。
”
“我要見陛下,你可還有什麼辦法?”周敞現在也沒心思去關注端王和奕王之間的小仇小怨。
瘦猴攔不住,又說起反話:“王爺若硬要見,誰還能攔得住?從前又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兒,倒平白花費銀子?這可不是王爺你一貫的作風。
”
“???”周敞腦海裡隐約浮現出奕王一些久遠的記憶。
奕王這人,深究起來,也不能算是十成十的老實人。
周敞霎時開了竅,走回内監面前,質問:“你剛才說陛下已經回了後宮?”
“這……”内監心中一懔,避重就輕,“陛下意欲回後宮。
”
“是你妄揣聖意?”周敞語氣陡然淩厲。
内監渾身一抖:“奴才豈敢,的确是陛下的意思。
”
小小内監還沒有膽量假傳聖旨。
所謂“回後宮”,應該是臨帝叫内監這麼說的而已。
周敞幾天前為了奕王,可是在臨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