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沒少費力氣,沒想到這老頭卻還是這般無情。
不過她也不是追究,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幽幽問:“哪一宮?本王直接去後宮拜見父皇好了。
”
内監的身子已經恨不得縮回門後去,卻還能硬着頭皮阻攔:“奕王殿下,陛下身體疲累,已經說了誰也不見,且您要進後宮,總該先遞牌子,說明事由。
”
周敞将奕王一雙丹鳳眼笑成彎彎月亮:“沒關系,本王先過去,牌子稍後再補。
”
内監踟蹰,已不知還能用什麼話搪塞。
“你是第一天當值,不認識本王?還不快去回禀,磨蹭什麼?”周敞淡然的語氣裡帶上一絲冰冷,又擡頭望一眼頭頂日頭,“若是陛下身體不适,本王可以直入後宮觐見。
若是父皇還是身體不适,本王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父皇準見為止。
不過,眼瞧着就是晌午,禦膳房的午膳也該備好了,且說宮中從不缺吃的睡的地方,本王可以在宮中等下去。
”
内監聽完,二話沒說,一縮脖從門縫又沒入禦書房中。
周敞長長吐出胸中一口濁氣,王爺就該有王爺的氣勢。
更何況,臨帝雖然不是什麼好父親,但輕易也不會拿兒子怎麼樣的。
不一會兒功夫,内監再次出來回禀:“奕王殿下,陛下宣入。
”
空曠的禦書房内,禦書案後,金碧輝煌的禦座之上,正端坐着一位金頂黃袍的白須老人,身後兩側還各侍立兩名紅袍内監,卻既不見内廷大總管方赦,也沒見那個驢臉副總管劉德夏。
臨帝風浔,六旬有六,須發皆白,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身玄色繡金龍的龍袍,襯托出帝王威儀,跟此前在後宮所見有很大不同。
周敞參拜見禮,起身後又向上拱手:“父皇,兒臣有一事要啟奏。
”
“說吧。
”臨帝風浔向椅背上一靠,眼皮都沒擡一下。
“父皇該聽說……”周敞斟酌着開口。
“報,越北急報。
”
“進來。
”臨帝風浔眼睛驟然圓睜,猛地坐起,擡手阻止周敞說下去。
周敞還沒說上完整一句,隻能揣起袖子,暫退一旁。
一個身穿禁軍服飾的人躬身而入,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文書,封面寫着“馬上飛遞”四個字:“陛下,這是越北八百裡加急,剛剛送到。
”
“呈上。
”臨帝急切異常。
最年長的一個内監趕忙下去接過,轉呈給臨帝。
臨帝打開,掃了兩眼。
然後,重新又掃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眉峰就更聚攏一分。
周敞餘光上瞥,文書打開裡面隻有簡單一張紙,紙上似乎不過寥寥數字,不應該看那麼久。
但看臨帝臉色轉白,心中也知不好。
“陛下?”臨帝身邊内監輕聲叫醒。
臨帝回過神來,先對還單膝跪地的禁軍:“你先下去吧。
”
然後又扭頭吩咐身邊内監:“傳兵部尚書。
”
“是。
”内監應聲而退。
臨帝又瞧見了周敞,也直接打發:“奕王也先退下吧,朕有要事。
”
“???”什麼情況,她可還一句話沒說,就要被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