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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武夫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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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等功…” “二等功……” “一等功………” “還有特等功?” 天子榮新元元年年,秋八月。

     北地郡西邊陲,某處不知名的叢林之中。

     看着手中,那本以粗紙為載體,且裝訂精美的簿子,江都王劉非是看了又看,翻了又翻,俨然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簿子并非他物——正式劉榮于加冠親政之後,所頒下的第一道國事诏令:軍隊功勳核算改制方案。

     該方案的官方正式名稱為《武勳核算新則》。

     而近幾日,已經順利抵達北地,又沒有其他要事的江都王劉非,便投入到了這一新律的研讀、探究之中。

     ——和廷尉及天下各地方均線所用的刑事、民事法律:《漢律》一樣,施行于軍隊中的法律條令,即軍法,也同樣是漢室法律框架内的組成部分。

     作為一個宗親諸侯——作為漢家的實權諸侯,而非後世那些當豬養的所為‘王爺’,劉非本就需要對漢家所有的新、舊律法保持基本的了解。

     往好了說,是保持對漢家政壇的基本了解,以更好地治理自己的封國。

     說難聽點,就算日後腦子抽抽了,想要做一些離經叛道的事,也總得稍微規避一下法律風險,免得被長安中央抓住太大的把柄。

     具體到劉非,情況就又有不同了。

     此戰,漢家以馬邑為餌,意圖聲東擊西,謀奪河套; 劉非則是已經被劉榮,私下定為漢家在河套地區,分封的第一位宗親諸侯。

     衆所周知:對漢家而言,無論削藩是多麼有必要的事,燕、代、趙三個戍邊王,都總是被排除在削藩條例之外。

     至少,也是先削其他的内陸諸侯國,最後的最後,才輪到這三個北牆戍邊王。

     至于南方,那就更誇張了。

     ——太祖高皇帝劉邦,帶着滿朝公卿大臣、功侯貴戚,在長樂宮斬白馬而誓盟:非劉氏,不得王! 卻絲毫不影響在漢室版圖極南,吳氏長沙國在太祖皇帝白馬誓盟後,依舊延存了足足四十多年。

     若非自己不給力,不小心斷了後、絕了嗣,漢家短時間内,依舊不會有取締吳氏長沙國,以封宗親長沙王的打算。

     結合此間種種——無論是北方的燕、代、趙三個戍邊王,還是南方的長沙國,都表明漢家對于宗親諸侯、對于分封制最直觀的态度。

     對于那些于國無用,僅僅隻發揮着極其有限的地方治理作用,同時卻又總是為長安朝堂中央制造麻煩,甚至産生威脅的宗親諸侯國,長安中央恨不能一夜盡廢為郡縣! 即便考慮到各方面的顧慮,長安中央也還是在太祖皇帝開漢國祚後,短短三十多年的時間裡,便就‘削藩’一事達成一緻。

     ——必須削! 不能太猛烈,那就溫水煮青蛙! 不能惹衆怒,那就搞逐個擊破!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無論是居心叵測的異姓諸侯,還是心懷鬼胎的宗親藩王,都必須削奪其權利。

     動作再慢、見效再慢,長安朝堂削藩的腳步,也絕對不能有片刻停止!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長安中央對南北戍邊王,則采取相對慎重的态度來對待。

     如先帝年間,吳楚七國之亂爆發,長安朝堂首先考慮到的,便是燕、代、趙三個戍邊王的可靠程度,以及北方防線是否安穩,匈奴人是否有機會橫插一腳,使得長安朝堂中央兩面受敵。

     最終,确定匈奴人‘自顧不暇’,有自己的問題要處理(單于庭血洗右賢王及其黨羽),且燕、代、趙三個戍邊王,有至少兩個屬于絕對可以信任,長安朝堂——先孝景皇帝才總算是安下心,從而毅然決然推出了晁錯的《削藩策》,以徹底逼反吳王劉濞。

     簡單來說:對于燕、代、趙三個戍邊王,長安朝堂的态度非常謹慎。

     對于占據這三個王位的個人,及燕王、代王、趙王三人,長安朝堂是一邊仰仗其鞏固邊防,一邊忌憚其尾大不掉,更甚是養寇自重。

     但對于這三個位于北境的‘戍邊國’,長安朝堂又是能幫則幫,各類索取能免則免、賞賜能加則加。

     總體而言,對于戍邊王,長安中央一邊防備着藩王個人威脅漢家宗廟、社稷,同時又對諸侯國所能起到的戰略意義,抱以極大的期待。

     燕、代、趙尚且如此——身為戍邊王,僅僅隻是肩負邊防任務,肩負戰略防守使命的戍邊王尚且如此; 日後得封河套,即肩負着不比燕、代、趙更小的戰略防守任務,同時又極大可能肩負着戰略進攻任務的蒙王劉非,自然更是不用多說。

     ——劉非個人,必然會引來整個長安朝堂,乃至全天下人的矚目! 劉非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在放大鏡下,被無數人反複分析,乃至剖析; 與此同時,長安朝堂,乃至天子劉榮本人,又都會對劉非抱以極大的期待。

     期待劉非這個蒙王,能盡快發揮宗親諸侯,在私有國土上的主觀能動性,幫助漢家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内,将河套這塊‘新服之地’消化掉,并作為漢家對草原進一步發起進攻,或者說是發起反攻的戰略支點。

     考慮到此間種種,劉非研究漢家現有的一切律法,顯然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事了。

     ——尤其是軍法! 尤其是和日後,劉非大部分軍事調動息息相關的軍法,劉非是最需要盡快掌握,并了解透徹的。

     因為這,不但關乎到劉非日後,對麾下将帥、國中屬臣的獎罰; 也同樣關乎到劉非在某些時候,是否會因為不熟悉漢家已有的軍法——尤其是軍功核算制度,而犯下一些原則性的錯誤。

     天子榮嘴上說是‘朕信得過江都’,但皇帝嘴裡的話,誰信誰傻。

     退一萬步說:就算天子榮真的對劉非百分百信任,真到了劉非不小心犯錯的那一天,天子榮在長安朝堂,也免不得要費一番心思,才能保住劉非,以及劉非在河套取得的成績。

     作為臣子,劉非有預防、提前規避這種情況的覺悟。

     隻是這一看,劉非便徹底沉浸了進去——前後足足三天,劉非的注意力,都被手中這本其貌不揚的簿子所吸引…… “在某一場戰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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