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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拆分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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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于皇帝私有的怪物,那就有些破壞漢天子的睡眠質量了。

     三分内史之權,各掌軍、政、财,其中‘政’的部分,便是如今從内史更名而來的大農。

     在劉榮的設想中,大農比之過去的内史,将不再具備‘無所不管’的冗雜權柄,權力範圍卻又不再被局限于關中。

     日後的大農,将專門負責農事,而且是包括關中在内的整個漢室天下的農事。

     什麼冬小麥的推廣啊,糧食價格的監測、調控之類,都将在大農的職權範圍之内。

     這樣一個崗位,無疑很考驗履任者的實踐能力,也更能試出一個官員,究竟是誇誇其談的鍵政家,還是有真材實料的實幹家。

     至于軍、财兩部分,則相對簡單些。

     ——原屬于内史的兵權,即隸屬于内史的中尉,将直接從原内史的權力框架中分離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屬衙,并且直接對天子負責。

     而内史原本的财權,即稅收等事宜,則需要劉榮新設一個類似稅務局之類的屬衙,去專門負責。

     大緻設想,劉榮也已經成竹在胸。

     “近些時日,朝堂内外于北牆戰事,可還有其他異論?” 内史的事大緻搞定,劉榮便自然而然的關心起北牆戰事。

     準确的說,是朝堂關于北牆戰事的反應。

     戰況的整體進程,和劉榮早先的預料相差不大。

     ——匈奴大軍壓境,程不識駐守朝那塞,除了一開始有些吃力,之後便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

     畢竟朝那塞,之所以被稱為‘塞’,正是由于其地形、地勢,可以起到扼守北地郡西北門戶的戰略作用。

     而一個被稱之為‘塞’,可以扼守一郡門戶的戰略要地,顯然符合關塞易守難攻的特點。

     最關鍵的是:作為邊塞,朝那塞外圍,根本無法鋪開太多軍隊。

     就好比此番,匈奴右賢王伊稚斜率七萬大軍而來,卻隻能派出近萬部隊攻打朝那塞,其餘六萬餘兵力,都隻能做輪換隻用。

     這一萬上去打,打累了再換一萬人,再打累了再換——總而言之,匈奴人在朝那塞外投入的進攻兵力,始終都維持在萬人上下。

     再多,就要被地形擁擠活動空間,從而影響戰鬥力了。

     抵禦一萬人以内的敵人,尤其還是不善攻城的匈奴騎兵; 本就手握近萬兵力,又有郦寄派去的一萬援軍——若程不識還無法守住朝那塞,也就妄為如今漢家數一數二的名将了。

     而今,時間也來到冬十一月,凜冬臘月将至; 即便相較于草原其他地區相對溫暖,幕南也終究不在遲到。

     根據劉榮的估算,若依舊久功朝那塞而不能下,最晚冬十一月二十,匈奴人便要退兵回幕南。

     換而言之:這場戰争最終的結果,大概率便是匈奴人強攻不下,悻悻而去。

     等到來年開春,自然是匈奴使團叩關請見,然後拿此戰大肆敲詐漢家。

     劉榮甚至都能猜到彼時,匈奴使團敲詐漢家的說辭。

     左右不過‘我們放牧放的好好地,程不識非得來打我們,結果被我們打回朝那塞,縮頭烏龜似的不敢出來’之類。

     而眼下,朝堂内外對戰事進程的反應,卻是劉榮格外關注的。

     “禀陛下。

    ” “自朝那塞傳回‘敵我皆有傷亡,然朝那塞并無失守之虞’的戰報之後,朝堂内外對戰事的擔憂,便已是打消了大半。

    ” “丞相劉舍、禦史大夫岑邁等,更是已經開始準備開春之時,應對匈奴使團時的對策。

    ” “即便還有些人擔心朝那塞失守,以至于太宗皇帝十四年的故事重演,但恐慌情緒也已不再擴散。

    ” “尤其是朝中重臣,自陛下明确表達态度之後,更是再也不曾有過對戰事的悲觀預測。

    ” 從周仁口中,得到朝堂不再因邊牆戰事而感到恐慌,劉榮也終是暗下長松了口氣。

     戰争,最忌諱的便是前線将士浴血奮戰,拼死厮殺,後方中央卻亂了陣腳,甚至被吓尿褲子。

     尤其如今漢家,正處于對匈奴的戰略轉變階段,漢家日後對匈奴人,必定會采取更加強硬的戰略措施。

     在這樣的檔口,劉榮需要長安朝堂出現更多的鷹派,或者說是激進派。

     如果能像後世那樣,出現激進派覺得該打,保守派覺得激進派太保守的場景,那自然是更好不過。

     “繼續監視千石及以上官員,尤其是有關北牆戰事,以及程不識、郦寄二人的言論,都務必呈上。

    ” “另外,将那些怯敵、畏敵,依舊認為我漢家應該繼續和匈奴人和親,而不是興起兵戈的官員、勳貴錄民于冊,備朕不時之用。

    ” 對于和親,劉榮的态度很明确:不可能和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親; 隻能是打打匈奴人,才能勉強維持生活這個樣子。

     劉榮承認在過去,和親是漢家性價比最高的選擇,也是當時唯一的選擇。

     對于那些認為和親并非壞事,決戰時機依舊未到的聲音,劉榮也能勉強理解。

     畢竟劉榮也不是什麼獨斷專橫的暴君,從來都不搞一言堂那一套——隻要是有道理、有依據的言論,劉榮都能保持相當程度的包容。

     但能包容不同意見,并不意味着劉榮,就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老好人。

     ——朕沒表達意見時,你說和親更好,朕不挑你的理; 可朕都明确表示漢家變天了,再也不可能和親了,你還揪着和親二字不放? 你是何居心? 都不用去查——不是膝蓋早就軟透的慫包,就是暗下給劉榮使壞下絆子的逆賊! 記住這些人,并在日後伺機加以懲治——至少留個心眼,别被這些人帶到溝裡去,劉榮做起來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别忘了; 劉榮,也姓劉。

     劉邦的劉。

     劉恒的劉。

     劉啟的劉…… “替朕走一趟長樂,将韓安國任大農一事,禀奏太皇太後知曉。

    ” “韓安國,也算皇祖母半個故人了。

    ” “對此事,皇祖母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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