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腦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終于摸到個圓滾滾的東西,他将那東西安到自己的脖子上。
等他睜開眼看了看周邊,嘴裡卻驚呼起來:“呀,我的腳怎麼向後長了?!我的屁股怎麼長到前面來了?!莫非今天遇見鬼了?”你現在都是鬼了,你看到的什麼不是鬼呀。
我好意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腦袋安反了。
”他這才恍然大悟地嘴裡發出哦的一聲,将腦袋在脖子上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這才面對着我。
他伸出手來,握着我的手說:“你好,我叫謝步來。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更為人熟知的名字,謝十一刀。
”
“謝十一刀,你就是謝十一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也是個名冠華夏的家夥。
冥府,總能遇到各種各樣的名人,就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遇到春哥。
謝步來沒有回答,隻是沖我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其實這個問題也不用回答。
從他那已經斷掉的腦袋,幾乎斷掉的左手腕,拖在地上的腸子,哪個還能有這麼慘。
謝步來找了個座位,很自然地坐了下來,對我說:“謝謝。
剛才如果不是你,我就又要回那邊的車廂了。
”
我沒有客氣地說不用謝,因為我腦袋裡現在全是問題。
眼前坐在座位上的就是謝步來,這一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家夥,其知名程度和那邊的文小強也差不了多少;他是怎麼自殺的,是不是就是按照我想象的那樣完成了他神聖而又充滿傳奇的自殺儀式,腦袋裡很多問題在擁擠,你争我搶地想第一個跳出來。
最後,我穩了穩心思,坐在謝步來旁邊的座位上。
謝步來看到我坐了下來,問我帶煙沒有,我剛想搖頭,後來想到文小強不是在VIP候車室抽煙了嗎,他肯定帶了的。
想到這兒,我就站起身,沖文小強喊:“強哥,強哥,扔兩顆煙來。
”雖然在上面我很怕文小強,但在這兒,我還真對他不感冒。
文小強楞了一下,也許他沒想到有人敢這麼稱呼他。
不過,他還是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從裡面抽出兩顆甩了過來。
我扔給謝步來一顆,謝步來點燃貪婪地吸了一口,看我沒有火,又湊過來給我點燃。
他問我:“那個強哥是誰?看起來也是個官?”他悄悄地指了指文小強那個方向。
“哦,他呀,他是文小強。
”我回答。
謝步來一聽到文小強三個字,就站起身來對文小強客氣起來。
無非就是你對我佩服,我對你久仰這些客套話。
不過他對文小強客氣,而文小強對他是真客氣。
因為文小強根本不認識他,因為謝步來出名時,文小強還在裡面呢,而裡面很多報紙是看不了的。
等到他們客氣完,謝步來坐下後,我靜了靜心思,問謝步來:“你是怎麼完成試探性自殺的?你給我說說你當時是怎麼想的,怎麼又那麼大的自殺決心?你自殺是不是先右手拿刀,砍自己左手幾刀;左手覺得自己吃虧了,又将刀從右手奪了過來,接着砍了右手幾刀;即使這樣,左手還不過瘾,就又用刀向自己的脖子上砍了幾刀,砍完脖子接着朝自己的肚子捅了三刀,最後向胸口捅了緻命的一刀,從而完成這自殺的試探性。
”我問謝步來,因為這個試探性自殺困惑了好久。
當我看到這個試探性自殺,我深深地為漢語的博大精深而震撼。
反正漢字這麼多,從試探性到臨時性,夠我們禍禍的,不像英語,就那26個字母,你還能整出27個來呀。
“總體上差不多,隻是順序稍稍有點不同。
”謝步來深深地吸了口煙。
煙從他的脖子中間噴出,形成了一個煙圈,煞是好看。
“有什麼不同?”難道真的是按我想象那樣的,我心裡小小的興奮了一把。
“其實,我第一刀是捅的胸口。
”謝步來說完,還指了指他的胸口,還怕我不想象,拉着我的手插進他胸口的那道醜陋的刀口中,好像我是多瑪似的。
等我摸索完了,他接着說:“後來,我覺得這種自殺方法不夠試探性,就按照你剛才說的那樣來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