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
朱寅聽的不住點頭。
他很認同‘自身武力,是為将膽’這句話。
他在秘密特勤局受訓的時候,有的教官因為個人武力不行,哪怕情報素質出色,也不敢管理學員。
怕被學員揍。
可見,個人武力值不行,氣場就不足,就很難禦下。
戚繼光說俞大猷是百人敵,其實也是謙虛。
因為他自己,同樣是百人敵的存在。
戚繼光忽然歎息一聲:
“可是俺一身病痛,時日無多,也不知道能教你多久。
明天,你就跟俺去橫槊堂學習。
”
“是!”朱寅欣然領命,安慰道:“義父大人身體硬朗,春秋鼎盛,起碼能活到八十。
”
“孩兒一定設法,治好義父的病!”
戚繼光微微一笑,“你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這便去吧,明早卯時二刻,你到橫槊堂見俺。
”
“還有,俺如今是革職奪俸的罪臣,你不要讓外人知道俺是你義父,對你不利。
”
“軍事武道上,俺盡可教你。
可科舉考試、八股制藝之道,俺就教不了你了。
”
“俺在浙江有個姓沈的故友,如今賦閑在家,還沒有起複。
他精通制藝,為人通達,可為良師。
”
“過段日子,咱們一起去浙江,俺舍下這張老臉,也要讓他收你為徒。
如此,你科場有望。
”
浙江姓沈的故友?是誰?朱寅轉着心思。
義父去浙江,隻是帶我去拜師?他在浙江為官多年,也在浙江發迹,難道是思念浙江,想故地重遊?
或者是…躲避什麼?
朱寅正思索間,戚繼光指着書房角落的一套銅器道:
“碧雲園如今沒了銅漏吧?你把銅漏拿走,也能準确計時。
”
他自己也有些無語。
偌大的戚府,如今家徒四壁書侵坐,就連銅漏壺也隻剩一套了。
朱寅道:“孩兒拿了去,義父用什麼?”
戚繼光搖頭道:“俺已自知時辰,大差不差,不需計時了。
”
“夜了。
你喚随從抱走銅漏,這便去吧。
”
“是!”朱寅也不拂了他的好意,當下喚了蘭察進來。
戚繼光看到蘭察,不禁點頭道:“真是猛将之材啊。
”
接着,朱寅就去拿銅漏。
蘭察抱着最大最沉的‘夜天池’和‘日天池’,朱寅拎着最小的平壺和萬分壺,辭别老将,回到碧雲院。
……
寫意齋中,卧房之内,紅燭高照,錦帳繡幔。
床邊不遠是涮選幹淨的馬桶。
千工拔步床上,鋪着新買的竹席。
七個月大的甯清塵,穿着破裆褲,光着小背,在竹席上打滾。
或許這樣會涼快一點?
穿着绉紗羅衫的甯采薇,一臉無奈的坐在梳妝台前,打着扇子。
熱啊。
這上半夜悶熱悶熱,渾身黏黏糊糊。
好些天沒有洗澡,甯采薇都嫌棄自己了。
朱寅帶着蘭察,将銅漏壺安置好,加了水在夜天池,然後蘭察自回自己的廂房去住。
甯采薇忍無可忍的說道:“這才八點吧?我要洗頭洗澡,不然根本睡不着。
”
朱寅點頭道:“沒有熱水,用陰涼的井水洗,你能行?”
甯采薇苦笑:“也隻能這樣了。
我覺得自己髒了,你不嫌棄,我自己也嫌棄啊。
”
朱寅也覺得渾身不舒服,“我也臭了,不洗睡不着。
”
“我讓人打水,先将就着洗吧。
”
朱寅出門喚了梅赫等人打水,很快就将澡桶打滿了井水。
接着,嘎洛關上房門,幫甯采薇搓背。
朱寅則是在井水邊脫了衣服,拿着香胰子和汗巾,直接在井邊沖洗。
夏夜雖熱,可井水卻很是陰冷,沖在孩子的身上,還是有些吃不消。
但也很爽。
男人在這方面,可比女人方便多了。
甯采薇和嘎洛,哪裡敢直接在井邊脫衣服沖澡?
朱寅正将身上塗滿香胰子,剛剛搓出泡泡,耳邊就聽到一種熟悉的聲音。
接着“嗤”的一聲,一支羽箭插在不遠處的空地上。
羽箭上面,好像還綁着書信。
這是一支從府外射進來的箭。
朱寅眉頭一皺,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就光着身子走過去,拔起地上的箭。
果然,上面綁着書信。
朱寅打開信,在燈籠下一看,隻有一行字:
“戚大将軍飛揚跋扈,卻也不能欠債不還。
”
“十日之内,當上門讨債,敬請籌款以待,勿謂言之不預也。
”
落款:“曲阜孔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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