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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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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亡渡輪撕開濃霧時,林夏在引擎室發現捆紮好的電影膠片。

    泛黃的《羅馬假日》拷貝裡夾着顧承澤的絕筆信,鋼筆水被海水洇成藍眼淚的痕迹。

    她抖開信紙瞬間,汽笛聲掩住身後踉跄的腳步——他提着染血的急救箱,右耳貼着紗布的助聽器閃着紅光,那是拆了頒獎禮提詞器改裝的定位器。

    聖丹斯山谷的露天放映場飄着松針香,林夏裹着顧承澤的破洞牛仔外套打盹。

    星空忽然被無人機群攪碎,投映在幕布上的卻是當年校園話劇的盜錄影像。

    十七歲的顧承澤在像素雪花裡大喊"接住我",現實中他正徒手攀上轉播塔切斷電源。

    夜風卷來血腥味時,她摸到他塞在口袋裡的老式膠卷——浸泡過藥水的底片上,所有痛苦表情都被修改成笑顔。

    海關扣押的行李箱底層,海關刀劃開《追光者》海報夾層時,黴斑間浮出金箔般的真相。

    林夏撫摸着被查扣的威亞裝置,突然擰開生鏽的齒輪——微型攝像機裡存着顧承澤昨夜撬開家族保險庫的畫面。

    他跪在滿地賬本裡拼貼證據的身影,與二十歲那個在排練廳通宵粘分鏡稿的少年漸漸重疊成海關窗外的晨霧。

    聖塔莫尼卡海灘的廢棄影院裡,林夏踩着吱呀作響的柚木地闆,手電筒光束掃過牆面的塗鴉時突然凝住——褪色的噴漆塗鴉下藏着鉛筆寫的分鏡腳本,正是大二那年被顧承澤弄丢的《海鷗》結局。

    潮濕的海風卷着放映孔透出的光斑,在她腕間新添的淤青上跳動,那是昨夜撬開顧氏地下資料室時被保險櫃劃傷的。

    顧承澤蹲在鏽蝕的35毫米放映機前,齒孔勾破的膠片纏着他滲血的指尖。

    突然響起的警笛聲驚飛檐下的鴿子,他扯開領帶綁緊她小腿的傷口時,林夏聞到他袖口殘留的硝煙味——和當年跨年夜他偷放違禁煙花時的氣味如出一轍。

    繃帶系成蝴蝶結的瞬間,投影突然亮起,殘缺的《追光者》畫面裡,他們親手寫的台詞正被篡改成認罪書。

    暴雨夜的地下車庫泛着機油味,林夏蜷縮在改裝的面包車後座,膝蓋抵着發熱的硬盤陣列。

    顧承澤拆開便利店飯團的動作突然停頓,保鮮膜裡裹着張泛黃的即顯照片——十九歲生日那晚他們躲在暗房接吻的輪廓,背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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