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亮他通紅的眼角時,轉播恢複的提示音如潮水漫來。
頒獎禮的鎏金吊燈在暴雨夜忽明忽暗,林夏攥着被冷汗浸透的最佳編劇獎杯,指甲縫裡還嵌着後台應急通道的綠漆。
顧承澤的定制西裝下擺沾着香槟漬,正用頒獎台拆下的防滑膠帶纏住她磨破的腳踝——禮裙下那雙銀色高跟鞋,是他在道具間翻出三十七雙道具鞋後親手改的尺碼。
警笛聲刺破雨幕時,林夏正把微型錄音筆别進顧承澤的襯衫袖扣。
他垂眼調整她耳麥的動作忽然定格,拇指擦過她新添的耳洞——那是上周他們在城中村拍戲時,她用生鏽的回形針自己紮的。
"記得把領針攝像頭對準王總右手腕。
"她替他系領帶的手勢娴熟如昨,仿佛這些年替他整理畢業袍緞帶的不是舊時光。
聽證會的桃木桌泛着冷光,林夏解開束腰時暗袋裡的U盤滑落桌面。
投影儀啟動的藍光裡,顧母翡翠耳墜晃動的頻率突然加快。
當五年前的酒店監控與銀行流水重疊在幕布上,林夏感覺到鎖骨下的燙傷開始發癢——那裡正貼着顧承澤今早偷塞的創可貼,印着他們高中時常買的泡泡糖貼紙圖案。
記者沖垮警戒線那刻,顧承澤突然拽着她鑽進安全通道。
生鏽的防火門在身後重重合攏,他掏出的竟不是防身電擊器,而是用頒獎禮绶帶裹着的保溫杯。
"你咳血那晚偷學的冰糖雪梨。
"蒸騰的熱氣模糊了逃生指示燈,她嘗到杯底沉澱的枇杷膏——和二十歲生日那晚他煮糊的那鍋一模一樣。
三年後的柏林電影節紅毯飄着鵝毛雪,林夏的羊絨披肩下藏着暖寶寶,位置精準地貼着後腰刀傷。
顧承澤在直播鏡頭前替她調整麥克風時,尾戒突然勾住她發間銀簪——那是用他們第一部獲獎短片的分鏡稿熔鑄的。
閃光燈淹沒驚呼聲的刹那,他借着俯身耳語的姿勢,将冰涼的金屬物滑進她掌心:那枚變形的銀戒已被改成镂空雕花,内圈新刻的德文"永恒"泛着藥膏的薄荷香。
深夜的放映廳飄着松節油氣味,老式膠片機轉動聲裡,林夏蜷在顧承澤的飛行夾克裡打盹。
銀幕上的《追光者》正播到天台戲,暴雨中的替身演員轉身時,後頸隐約露出玫瑰烙印——那是開機前夜顧承澤跪在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