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戲時她咬住這裡才沒痛呼出聲。
"那年你去酒店......"他喉嚨裡泛着鐵鏽味,餘光瞥見床頭櫃上堆着十幾瓶空了的止痛藥。
林夏突然抽回手,褪色的病号服領口随着動作滑落,露出肩胛骨上暗紅的烙印,形狀像朵扭曲的玫瑰。
顧承澤的瞳孔猛地收縮,那是顧氏集團旗下影視公司的标志。
窗外炸響的驚雷中,林夏慢慢解開第三顆紐扣。
更多傷疤在蒼白的皮膚上浮出來:肋下的煙頭燙痕拼成"賤人",腰際縫過二十七針的刀傷,鎖骨處被鋼刷刮去的刺青——那是他們初吻後他親手給她紋的小月亮。
顧承澤踉跄着後退撞翻輸液架,葡萄糖液在地面蜿蜒成河,倒映着天花闆上旋轉的頂燈,像極了當年他們擠在閣樓看的老式投影儀。
"你母親說這是娛樂圈的規矩。
"林夏的聲音輕得像飄在藥水味裡的霧,"新人總要交點學費。
"她忽然從枕頭下抽出一沓泛黃的劇本,封面上《追光者》三個字被血漬暈染——那是他們大二熬了三十個夜寫的畢業作品。
紙頁間夾着半張燒焦的照片,十七歲的顧承澤在鏡頭前做鬼臉,背後是電影學院爬滿爬山虎的紅磚牆。
顧承澤跪坐在冰涼的液體裡,昂貴的西裝吸飽了藥水。
他顫抖着去碰她腳踝的舊傷,那裡紋着串褪色的數字——2014.09.15,他們第一次牽手的日子。
林夏突然瑟縮着蜷起腿,這個動作讓他想起三年前在橫店看到的替身演員:那個被馬踩斷肋骨的女孩也是這樣蜷在泥水裡,而當時他正坐在保姆車裡背台詞。
醫院走廊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林夏握着燙金的電影節邀請函,指尖摩挲着上面凸起的《追光者》片名。
消毒水氣味裡混進一絲雪松香,顧承澤的陰影籠罩過來時,她下意識把右手藏進病号服口袋——那裡還留着上個月威亞鋼絲勒出的青紫淤痕。
"劇組在等女主角試妝。
"顧承澤的聲音擦過她耳畔,尾音帶着新添的煙嗓。
他遞來的牛皮紙袋滲出咖啡漬,是大學時他們常去的那家深夜書屋的logo。
林夏抽出劇本,扉頁黏着幹枯的爬山虎葉片,墨香間突然抖落張泛黃的速寫——二十歲的自己趴在圖書館桌上小憩,睫毛在眼下投出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