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拖進去的。
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戳讓他渾身血液凝固:正是他跪在暴雨裡等她的第三夜。
淩晨三點的醫院走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顧承澤攥着從母親保險箱偷來的文件沖進病房時,林夏正蜷縮在陪護椅上打點滴。
月光淌過她手背的留置針,映出腕間淡青的針孔——那是上周連續賣血暈倒時留下的。
"你父親的主治醫師姓陳?
"他把泛黃的診斷書拍在床頭,紙張邊緣還沾着咖啡漬,"三百萬根本不是分手費,是骨髓移植押金對不對?
"聲音抖得幾乎不成調子。
病床上昏睡的老人頸側有道月牙疤,和記憶中替他擋過酒瓶的燒烤攤老闆重合。
林夏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血絲順着指縫滴在白色被單上。
她摸索着去按呼叫鈴的手被顧承澤死死抓住,掌心的繭子磨得他眼眶生疼——那是常年搬劇組器材留下的。
當年被他母親收買的導演助理突然浮現在腦海,那人上個月酒駕前說過"那丫頭在太平間守屍時還在背台詞"。
林夏突然笑了,從枕頭下摸出枚變形的銀戒指,那是他打工三個月買的畢業禮物。
戒指内圈刻着的"LX❤GCZ"已經模糊不清,像被反複摩挲過千萬次。
窗外暴雨傾盆而下,監控視頻自動播放到最後三十秒。
渾身濕透的林夏從酒店消防通道沖出來,手裡攥着碎玻璃,身後跟着衣衫不整的投資商。
她對着馬路監控比劃的手語突然有了聲音——那是他們當年發明的暗号:"去找承澤,别管我。
"暴雨沖刷着病房的藍白條紋窗簾,顧承澤的手掌壓在那枚變形的銀戒上,金屬邊緣硌進掌心肌膚的疼痛突然喚醒某個深冬的記憶——十八歲那年他發着高燒排練畢業大戲,林夏翻牆出去買退燒藥,回來時膝蓋摔得血肉模糊,卻把藥片捂在胸口怕被雪打濕。
林夏的咳嗽聲漸漸弱下去,指尖無意識地在被單上畫圈。
這是她焦慮時的小動作,十年前他們在藝考班初見,她畫速寫時總這樣用炭筆輕點畫紙。
顧承澤突然抓住她顫抖的手腕,輸液管劇烈晃動,月光照出她虎口處結痂的咬痕——上周拍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