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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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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禁足…… 姜暖咬了咬牙,覺得無論回答什麽都不大行。

     若說是,他會生氣;若說不是,今夜晚宴後,他隻會更加生氣。

     有那麽一刻,她其實挺想坦白的——跟他說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計劃,因為害怕被他懷疑與責怪,不得已使了些小手段。

     可一旦這麽說了,就不得不交代成蟜與父親在其中的所作所為,無形中也将他們拖下了水。

     短時間內,她根本無法抉擇,而他俯向她的目光越發深邃沉重,令她幾乎難以承受。

     “沒有啊,王上,妾是真心來向您坦白的。

    您之前也說過,過去的事忘掉就忘掉吧,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所以妾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便第一時間來與您坦白,不敢也不想再有所隐瞞。

    ” 她努力壓制住嗓音深處細小的顫抖,擡眸與他對視。

     她選擇了否認。

     秦王默默地審視着她,并不言語,眼瞳漆黑得有些攝人。

     “妾并不知曉當初調換身份的原因,思來想去,應是因為父親喜好商賈之事,為王族所不齒,他們害怕我被他拖累了名聲,便選擇讓我頂着華陽太後侄女的身份入秦。

    父親喜歡做生意,喜歡到不顧名聲,停都停不下來,妾剛剛聽聞時,也是羞愧的不得了,因此便作此猜想。

    請王上明鑒。

    ” 她連忙又解釋道,終于将這段準備已久的剖白塞了進去,大有一種以前的芈蓉關我芈蓮何事的意味。

     “也許吧。

    ”他終于又開了口,聲音像是風刮過砂紙,顯出一種暗昧的沙啞,“若是過了今夜無事發生,寡人便信你,如何?” 姜暖頭皮一緊,向上仰起的一雙美眸漾起波瀾。

     他為何會這樣說?果然還是知道了什麽嗎?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輕聲而又冷傲地一笑,手指撫上她的面頰,沿着她櫻桃般的唇瓣慢慢摩挲、勾勒。

     “母後一貫不喜華陽太後,今日卻要主動操辦她的生日宴,僅憑這點,寡人便猜到有事要發生,隻是不知道是何事。

    不過現在,事情倒是明朗了起來……” 姜暖心頭像被針紮了一下。

     思前想後考慮了這麽多,竟沒算計到這一環。

     果然她還是太單純了。

    宮廷事宜,如蛛絲般牽一發而動全身,她自以為萬無一失,實則卻來了個愚蠢的自投羅網。

     可處在她的位置,她是真不知道要如何籌劃,才能平安無虞地渡過這一關。

    先前所做的那些,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自救方式了。

     他投向她的目光,愠怒中帶着一絲淡淡的譏諷,唇上口脂被他拇指蹭亂,從嘴角暈染出去,宛若一道血痕。

     她竟隐隐有種毛骨悚然之感,睫毛覆下,遮住眸中源源不斷湧出的心虛與畏懼。

     此刻,她确實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覺。

    她閉了閉眼,又咬了下牙齒,擡起眼睛,眸光澄澈而潋滟: “妾既然已經傷過王上的心,便不敢奢望王上再次信任,但方才那番話,确是發自真心。

    至于趙太後有何謀劃,妾并不知曉。

    ” 後半句話,尾音出現了短暫的顫抖,可這真的不能怪她,被那樣高壓高強的目光輻射着,實在做不到面色無波地撒謊。

     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

    她挺怕死,又怕疼,低聲下氣求饒倒是無師自通,可撒謊,始終學不精湛。

     他果然察覺到了她的青澀與慌亂,手指一頓,壓在她下唇瓣中央,久久未動,目光一瞬不瞬地籠罩着她。

     “蒙恬!”他陡然松開手,向殿外大聲喊道。

     姜暖身子不穩,朝旁側栽歪了一下。

    她單手撐着地面,狼狽地穩住身體,耳珰晃動出嘩嘩的聲音。

     蒙恬大步進來,對面前情景微微一驚,但什麽也沒說,垂頭拱手行禮。

     “領夫人回宮,派人嚴密把守,非寡人诏令,不許她出宮半步!” 秦王命令道,聲音不高,卻字字重若千鈞,令她脊背滲出一層寒意。

     他這是要禁她的足嗎? “晚上的家宴妾——” “你不必參加了。

    ” 他冷漠地打斷她,斜着眼珠睨了一眼她眼眶凄紅、宛若散亂紅香般的可憐模樣,便雙手背在腰後,卷着殘餘的憤怒大步離去。

     “國夫人,請吧。

    ”蒙恬上前一步,很講禮數、卻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地說道。

     姜暖難受地垂下眼睛,緩緩站了起來,随着蒙恬一道回了芷陽宮。

     蒙恬不是蒙毅,不僅沉默寡言,面部線條也冷硬,姜暖根本不敢随意搭話,隻埋t頭走着,走向那座衣食無缺的華美牢籠。

     她無論如何也沒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踏入宮門,一隊甲胄侍衛就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訓練有素地把守在前門與側門,還把在門口附近晃悠曬太陽的小內侍們都轟了進去。

     大家被這突然的變故吓了一跳,亂哄哄擠成一團。

    秋穗急忙跑出來扶住姜暖,将渾身頹力、神思飄忽的她扶進卧房,斜靠到榻上。

     她什麽也沒問,轉頭又去倒熱水,端水果。

    姜暖什麽也吃不下,又不忍拂她心意,便象征性地喝了兩口水。

     自己被禁足,他們也受到連累,她十分愧疚,可眼下卻沒工夫去感受這份愧疚。

     王上禁足她,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懲罰,也間接表達了他對她的态度。

     不信任,不相信。

     她掏出心窩的表白,于他而言隻是被逼無奈的不得已。

    可他明知道她失憶了,卻依然帶着過去的恨意揣摩她,似乎她無論怎麽做,隻要是觸到他的疑心,便不可能洗白,全身而退。

     但不讓她參加晚宴呢?又是出于何種目的? 她想來想去,也想不通透。

    秋穗在旁邊安靜地伺候,時不時就将水果推給她,她最後撿了一隻梨子,碰到唇邊,忽然停住。

     嘴唇有些痛,拿鏡子一照竟然腫了,鮮紅得像是要滴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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