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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立場?能當幾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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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巡撫。

     但和京師六部侍郎相比,到底還是差了些。

     應天巡撫權重,但不如六部侍郎顯貴。

     最先出聲彈壓之人點點頭:“這倒不失為好法子,但私以為更要緊的是,我等還得要出力讓内閣出面将這事壓下去,止住南邊往後繼續辦這事的可能。

    ” “對!找徐閣老!” “誰不知道他們松江府徐家的名号那是……” “噤聲!” “慎言!” 松江府,徐家這些關鍵因素一出現,現場立馬便有人出聲打斷。

     有些事,并不是旁人不知,身在其中,不過是各家多與少的問題而已。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說。

     便是知道。

     你我依舊還是忠心為國為民的名流賢良。

     出聲彈壓之人嗯了聲,勸說衆人:“不論如何,一面要給應天巡撫換個人,一面也得讓内閣出面。

    還有之前小嚴閣老在淮安府遇刺,雖然南京那邊将淮安知府治罪了,但我以為這還不夠,須得要将鳳陽巡撫和南京三法司一并定罪。

    ” 随着這人開口,在場衆人紛紛點頭,隻是到了最後聽到還要将鳳陽巡撫和南京三法司定罪,頓時紛紛不解。

     但很快,便有人反應了過來。

     “如此絕妙啊!” “說到底海瑞也是嚴閣老和小嚴閣老安排在應天巡撫位子上的,如今我等要讓他弄走,也确實要給小嚴閣老幾分面子。

    遇刺一事,南邊确實疏于防範,也理當治罪,給小嚴閣老出口氣。

    ” 衆人紛紛點頭。

     但這時候也有人小心翼翼的開口:“若……若南邊當下之事是小嚴閣老之意呢?那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也得罪了他?” 那最開始出聲彈壓的人,明顯是在場領頭人之一。

     見有此疑問,當即開口:“那定罪鳳陽巡撫和南京三法司,也算是賠罪了。

    再不行,從南邊各地挑出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家,尋了由頭治罪抄沒,田地清退,總也算是替小嚴閣老做些事,回頭他也好對皇上和朝廷交差。

    ” “好!” “就依此話去做!” …… “做事就要擔罵名,做事就要得罪人。

    ” “除非你不做事,可不做事還如何穩固聖心?” 嚴府巷。

     嚴家宅院書房裡,嚴嵩盯着為好不容易從昌平叫回來正在為自己煮茶的二孫子,嘴裡念叨着看向臉色陰沉的嚴世蕃。

     嚴世蕃啐了一口:“可現在不是做不做事,背不背罵名的時候。

    紹庭現在在南邊,夥同海瑞、張居正要清查地方田畝人丁,這是要做什麼?誰都不是瞎子,我倒也沒有怪罪他。

    ” 嚴嵩接過小雀兒送來的茶水,道了聲乖孫,眼神滿不在乎的撇向嚴世蕃:“那你在瞎擔心什麼?” “我這是擔心嘛?” 嚴世蕃硬着脖子。

     嚴嵩默默的看了兩眼,哼哼了兩聲。

     嚴世蕃這才松下臉,有些洩氣道:“兒子是聽說,如今在京的南方官員,尤其是應天巡撫衙門轄下那十二州府出身的在京官員,可都找到徐家巷那邊了。

    您的孫兒在南邊帶着人損了他們的好處,他們往後還能為您辦事?此消彼長,徐家巷那頭就要水漲船高了。

    ” 嚴嵩輕咳了兩聲,引得小雀兒連忙上前,伸手輕輕的拍着老爺子的後背,而後臉色不滿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爹,你能不能莫要再氣着了爺爺?” 嚴鹄憋着嘴,一副以子訓父的模樣。

     嚴世蕃張張嘴,一時有些啞然。

     用了一口茶,覺得舒服了些,嚴嵩這才慢吞吞的重新看向兒子:“如何此消彼長?又如何水漲船高?這麼多年,你還是這般愚鈍,瞧不明白朝中官員雖然強勢,執掌天下。

    可這些執掌天下的人,又是誰在執掌他們啊!” 書房裡安靜了下來。

     小雀兒目光轉動,他根本不懂這些朝堂之事,覺得還不如回昌平聽秀紅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家長裡短、村裡的閑言碎語。

     嚴世蕃則是輕歎一聲,無奈道:“兒子明白,爹您說的是,這大明最後能掌斷一切的是皇上。

    可皇上如今是個什麼情況,您難道還能不清楚?在咱們昌平住着的李時珍,已經診了幾次脈了?” 嚴嵩終于是恨鐵不成鋼的站起身,舉着手走到了嚴世蕃面前,吓得嚴世蕃趕忙縮起腦袋。

     隻不過嚴嵩卻隻是将手按在嚴世蕃的肩膀上:“除非是明天我大明亡了國,不然這天下就還是姓朱的掌斷一切!” 嚴世蕃點點頭,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許久後,他才小聲道:“隻是如此,我家立場豈不是從此與所有人相對而立了?” “立場?” 嚴嵩哼哼了一聲,随後又笑着看向在一旁已經走神了的小孫子。

     “于我家而言,立場能值幾個錢?” …… 就在各方風雲而動之際。

     引發了一切的南京西花園裡,卻顯得很是平靜。

     隻不過張居正卻是有些怒火中燒的意思。

     灌下好幾口茶,才将心中火氣壓下。

     張居正按着桌子開口:“這幫人動作如此之快,明顯是聞詢便有商議,而後迅速行動,不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楊宗氣前腳走進西花園,後腳外面就傳出他多行不法,欲要與你我勾連的謠言!” 坐在廳中的嚴紹庭面色平靜,讓人看不出當下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

     但是一旁的趙貞吉臉色頗為難看,挂在臉上的愠怒并不比張居正少多少。

     張居正這時又說:“前不久這些人才請了趙部堂前來說項,那意思分明就是要服軟低頭,讓渡出來一些好處還于百姓的意思。

    現在便這般行事,他們将趙部堂放在各處?他們這些人心中,可還有半分立場可言?” 被張居正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趙貞吉,臉上一片漲紅。

     那是怒色。

     趙貞吉目光陰沉,冷哼譏諷:“立場?能當幾兩銀?” “對他們而言,便是從無立場。

    隻恨此番,老夫竟然于他們手上臉面盡失!” 趙貞吉這會兒确确實實是心中惱火。

     好端端的,自己是被那幫人請來和嚴紹庭說情的,轉過頭那幫人又開始轉變立場,要彈劾嚴紹庭。

     自己裡外裡不是人了! 嚴紹庭卻是輕笑了一聲,引來兩人目光。

     他冷聲開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替趙部堂找回這個體面!” ………… 月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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