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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嚴紹庭!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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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南京諸衛營的荒弛,嚴紹庭和朱時泰都有着一絲認知。

     可當兩人由李庭竹、曹文炳等人迎着進入西城大營,親眼看到那幫在校場上由軍中校尉帶練的兵丁後,還是不得不在心中發出深深的感歎。

     甚至于。

     在衆人進入營中中軍大帳的時候。

     朱時泰終于還是忍不住,趁着周邊無人,拉住了嚴紹庭一把,最後從嘴裡吐出了一句很是客觀的評價。

     依着他的意思。

     如果整個南京城内外的兵馬都是如此模樣,那麼按照戚家軍的戰力,完全可以僅憑一支戚家軍就将整個南京城内外兵馬全給屠了。

     能擺在西城大營裡操練的南京諸衛營官兵,自然不是那種年邁老兵亦或是娃娃兵。

     甚至為了應對嚴紹庭随時可能過來的巡營。

     李庭竹和曹文炳兩人在留守衙門就号令催促南京諸衛營,挑選那些正值壯年的精銳兵丁入西城大營操練。

     嚴紹庭那莫名的威壓下。

     南京諸衛營的将軍們,自然也是盡心竭力,将各自營中的精銳給送到了西城大營來操練。

     這些官兵,也不可謂不精壯,一個個都是難得的好兒郎,身形闆正,個個膘肥體壯,五大三粗。

     但偏偏就是這樣可以說是上等的壯丁,落入朱時泰的眼裡,那就是半點精氣神都沒有。

     且不說這個了。

     便是南京西城大營的帶練校尉們,所用的操練之法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

     這也正是朱時泰為何會說。

     一支戚家軍即可全屠南京諸衛營的原因所在。

     這就是一支空有兵樣,而無神韻的花架子。

     而且這個花架子,還是整個南京諸衛營拼湊出來的。

     這就是個要命的事情了。

     以至于嚴紹庭進了中軍大帳落座後,臉色一改之前在營門外的笑面顔開,隻剩下了一片沉默。

     李庭竹到底也算是個人精,隻是看了眼,便知道定然是自己這頭哪裡出了問題。

     但他也不敢當面直接詢問。

     衆人紛紛落座。

     李庭竹正要開口,卻見剛剛坐下不久的嚴紹庭已經是站起了身。

     “不知諸位可知曉,這南京留守現在何處?” 嚴紹庭的當頭一問,瞬間便讓整個中軍打仗裡的南京諸衛營将軍們神色一緊。

     李庭竹發誓,嚴紹庭來南京這麼多日,甚至人還沒來的時候,就定然已經掌握了南京城裡的情況。

     南京留守是誰? 可不就是魏國公徐鵬舉。

     想來他也定然知道徐鵬舉那個草包國公的名号,更知道這位草包國公終日在那玄武湖上尋歡作樂。

     但此時這般當衆詢問。

     這便是形同問罪了。

     李庭竹隻得渾身繃緊,輕聲開口:“回禀提督,徐國公今日正值休沐,如今想來是在家中。

    ” 面對嚴紹庭的詢問,李庭竹隻能以休沐為由,替徐鵬舉圓謊。

     嚴紹庭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哦了聲,然後轉口道:“此次南下之前,我在京中,得了定國公召見,言語之間對南京這邊也是頗為關注。

    前番諸事繁雜,未能得空,如今想着能代為拜見,卻沒想到正值魏國公休沐了。

    ” 這話就讓李庭竹頓時不知如何回答了。

     衆人皆知,中山武甯王府徐家,當初在靖難之役後便分為兩支。

     一支就是留守南京的魏國公府。

     一支則是當年追溯成祖皇帝靖難之役,得了定國公爵位的那一支。

    成祖遷都,成國公一系也就跟着去了北邊。

     這裡面的道理和名頭自然是大家都知道的。

     當初能和成祖皇帝一同遷都北京的,那才是真正的大明核心勳貴。

     嚴紹庭見在場無人應答,也隻是笑笑。

     他随後便接着說道:“今日巡營,一窺南京諸衛營官兵聲勢雄壯,此番朝廷旨意将至,想來朝廷降下的差事本官也能早早辦好,抽調諸衛營編練忠勇剿賊營。

    ” 這話說的終于是給了李庭竹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當即笑着拱手道:“皇上信重,如今提督坐鎮南京,掌領諸軍。

    此番編練忠勇剿賊營,又有世子和山字營諸位襄助編練,定能不日成軍,屆時大軍殺出,必當一掃江南諸省潛藏之白蓮逆黨賊子,還江南百姓一片安甯。

    ” 這本是奉承之言。

     可是嚴紹庭卻笑着搖了搖頭道:“區區白蓮逆黨賊子,豈能真叫朝廷編練新軍,用之以清剿?” 說完後,他目光深邃的掃向在場的李庭竹、曹文炳等人。

     李庭竹神色一凝,在他身邊的曹文炳則是不解拱手詢問:“不知提督此言何意?” 嚴紹庭似是自顧自的答道:“二位可知,為何皇上要将這新軍定名忠勇剿賊四字?” 随着他的發問,便是曹文炳也是眉頭皺緊。

     半響之後。

     李庭竹搖了搖頭:“還請提督示下。

    ” 嚴紹庭笑笑:“示下不敢說。

    但皇上此番聖意,卻是首重忠勇二字,而後才是落于剿賊二字。

    李侯爺、曹伯爺,二位可否明白?” 曹文炳仍是一頭霧水。

     但李庭竹卻是心中大震,眉頭鎖緊,神色有些不安的看向嚴紹庭。

     西城大營聞訊倉促準備的酒水,未能派上用場。

     定好的晚間金陵樓酒席和姑娘,也沒能賺到貴人們的賞錢。

     西城大營營門下。

     李庭竹眉頭皺緊的看向駕馬離去的嚴紹庭一行人,神色愈發凝重。

     曹文炳收起臉上的奉承笑意,側目看向李庭竹,有些疑惑:“庭竹兄這是怎麼了?” 李庭竹搖搖頭:“可知方才他為何會問及新營之名有何含義?” 曹文炳哼哼了一聲,撇撇嘴:“他賣關子,故作玄虛,似我這等軍中武人,又哪裡猜得透,但今日他巡營一番,終歸是無事離去了。

    ” “無事?怕是要有大事了!” 李庭竹側目看着曹文炳,心中愈發擔憂起來。

     見李庭竹如此模樣,曹文炳終于是收起了臉上的輕浮,看了眼四周,随後壓着聲音詢問道:“究竟是怎麼了?他剛剛為何要那樣問?” 李庭竹轉頭看向身後的官兵。

     見李侯爺看過來,衆人立馬退至遠處。

     李庭竹這才長歎一聲:“他哪裡是詢問我等啊,分明是在告誡于你我二人!” 曹文炳眉頭一顫:“告誡?他要作甚!” 李庭竹卻是搖着頭伸手拉住曹文炳。

     這番動作終于也讓曹文炳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安,隻覺得大抵是不妙了。

     李庭竹的聲音也傳入耳中。

     “他說忠勇二字為先,若是對那幫白蓮逆黨賊子而言,朝廷又何須與他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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