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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嚴紹庭!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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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此二字。

    隻需稱之為剿賊便可,皇上又何必再加這忠勇二字?” 曹文炳心中頓時一顫。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一些。

     而李庭竹則是繼續說道:“忠勇……忠勇……這分明是在告誡我等,莫要忘了忠于何人,勇于何處。

    若是沒了這兩個字,恐怕剿賊二字便要落在我等身上了……” 這位世襲自太祖一朝的勳臣子弟,臉上滿是憂慮,一時間不免連連搖頭歎息了起來。

     曹文炳聽到這等解釋,已經是臉色大變,一片煞白,眼神裡閃爍不安。

     “你……你的意思……他要對我們下手?” 李庭竹無奈的笑了兩聲,目光直直的看向曹文炳,心中愈發無奈,不知為何自己偏偏就是要和這等愚鈍之人搭檔做事。

     可事到如今。

     人家都已經送來警告了。

     自己還能無動于衷嗎? 李庭竹看向曹文炳:“若是真要下手,又何必大費周章前來告誡?他是要我們在這南京城裡做出最後的抉擇,究竟是要站在何處。

    ” 一息輕歎。

     曹文炳目光飛快流轉着。

     李庭竹卻已經是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文炳,我年長你一些,平日以兄長自居,你也頗為恭敬于我。

    若是現在還當我是兄長,可否聽我一言。

    ” 曹文炳連連點頭。

     他的臉色愈發蒼白:“庭竹兄乃為兄長,我自當聽你的話。

    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咱們上面那位草包國公,何曾指望過他什麼?” 李庭竹點點頭:“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隻需記着,往後隻要嚴紹庭在南京一日,你便照我意思行事,萬不能有半點錯漏,不然恐怕咱們這些本是與國同休的人家,便要失了這份體面和承襲了。

    ” 見李庭竹說的如此嚴重。

     曹文炳便是真的愚鈍,這時候也已經能聽出來其中的含義了。

     他當即一咬牙,一跺腳。

     轉頭看向嚴紹庭一行人離去的方向。

     “便是他嚴紹庭往後讓我砍了徐鵬舉的腦袋,我也不帶含糊的!” …… 至于徐鵬舉這個草包國公的腦袋,到底會不會被曹文炳給砍了。

     誰也不知道。

     但是随着的推移,嚴紹庭在南京坐鎮的時間越長。

     他也開始一招一招的出手。

     是日。

     南京總督糧儲衙門。

     楊宗氣在當衆大肆嚴厲的訓斥了幾名胥吏之後,便遣散衆人,隻留下自己的幕僚師爺一同帶着滿腔怒火進到自己的公廨裡。

     入得公廨。

     楊宗氣便大口的往嘴裡灌着茶水。

     “這幫人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他們難道忘了,是吃我楊宗氣這口飯的?” “真當老子不敢将他們開革出衙門去?” 公廨裡,楊宗氣仍是憤怒不已的破口大罵着。

     幕僚也隻能是坐在一旁,提神靜氣。

     原因無他。

     楊宗氣方才在外間訓斥的那些胥吏,都是在南京總督糧儲衙門裡以待官生身份當差做事的功名胥吏。

     這幫功名胥吏,随着嚴紹庭的到來,如今一個個白天都安分守己的在衙門裡做事。

    可一旦到了下衙之後,便立馬就會跑去西花園那邊,同已經回了一趟老家給父親祝壽後重新趕回來的王錫爵計算賬目。

     而且衙門裡那幾名功名胥吏算的賬還不是旁處的,正是總督糧儲衙門當日送去西花園的累年賬目。

     原本楊宗氣當日已經在衙門裡公開發話,不許任何人去西花園為嚴紹庭算賬。

     這話自然是沖着那幾名功名胥吏去的。

     可這幾人卻分毫不懼,有恃無恐。

     每日依舊是在衙門裡将差事辦完,下衙後便進了西花園。

     為此。

     楊宗氣今日終于是再也忍不住而大發雷霆。

     可效果卻很不好。

     那幾名功名胥吏,依舊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楊宗氣此刻是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功名胥吏。

     亦如之前南京吏部尚書王用寶提醒的,這幫人的名字是落在國子監那頭的,是裕王和高閣老點過的人。

     真動了這幫人,那就是打裕王和高閣老的臉。

     他楊宗氣可以打罵,也可以在給這些人的考評上定一個本部衙門内部的下評,但他就是不能将人弄走。

     可是本部衙門的下評,那也是九年後的事情了。

     到時候他楊宗氣還不知道會在何處呢。

     也難怪那幾名功名胥吏會那般有恃無恐。

     隻是若讓楊宗氣知曉了,這幫功名胥吏之所以有恃無恐,不光是因為他們的前途是落在九年後,而是因為嚴紹庭已經通過王錫爵答應了他們,如今這件事辦完後,他們不論是去北京城裡的各部司衙門還是别處,都可以為其辦好。

     隻怕楊宗氣又是要一番怒發沖冠了。

     然而不等多久。

     卻有人敲響了楊宗氣的公廨屋門。

     “進來!” 楊宗氣怒喝了一聲。

     屋門被推開。

     進來的,赫然正是在南京總督糧儲衙門裡做事的一名功名胥吏。

     也正好就是先前楊宗氣在公堂上嚴厲訓斥的幾人之一。

     楊宗氣本欲再行開口呵斥一陣。

     但那胥吏卻已經是搶先開口。

     “回禀部堂,西花園那邊遣人将本部衙門賬目悉數送歸,并請部堂閱收。

    ” 髒話已經到了嘴邊的楊宗氣,瞬間被堵住了嘴。

     他兩眼一瞪,神色木楞。

     半響後。

     他才怒氣沖沖的沉聲開口:“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嚴紹庭将老子的賬要走才幾日,現在就讓人送回來了?” 胥吏見狀,也不畏懼。

     反倒是目光暗含譏諷的看了楊宗氣一眼。

     “禀部堂,西花園那邊還說,各部司衙門的賬目都已于今日悉數送歸。

    并,嚴督憲另有行文督令,因南京各部司衙門存檔賬目陳舊不堪,疏于管理,條理不清,為行良政,特重開賬目,責令應天巡撫治下十二州府先行重新清查轄下田畝、丁戶,以備南京各部司衙門。

    應天巡撫衙門現已接令,并行文州府。

    ” 幾乎是胥吏話音剛落,楊宗氣便是向後一個踉跄,險些栽倒在地。

     幕僚趕忙起身,欲要攙扶。

     但楊宗氣卻是雙眼布滿血絲,滿面漲紅的雙手強按在桌案上。

     此刻。

     楊宗氣已然是怒發沖冠,滿臉暴怒。

     在胥吏有恃無恐的平靜注視下。

     在幕僚擔憂的目視下。

     楊宗氣喉頭顫振。

     “嚴紹庭!” “你他娘無恥至極!” ………… 月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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