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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願為小嚴閣老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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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

     反正現在就是熬鷹。

     看的就是誰先撐不下去。

     張居正和海瑞兩人不時偷偷對視,心裡倒是真的越發焦急起來。

     他們也是看出來了,嚴紹庭今天就是故意如此。

     為的就是讓他二人主動開口,好拿住主動權。

     于是。

     兩人也開始當衆做起養氣的事情來。

     而在城中戶部衙門。

     則又是另一番景象。

     晌午剛過。

     一名年輕人,便将馬夫和仆役留在了戶部衙門外,在門口亮出身份後自行走進衙門裡。

     不多時。

     年輕人便尋到了南京戶部尚書張舜臣的公廨。

     “下官翰林院編修、加戶部員外郎,王錫爵,奉旨南下公幹,特與尚書報到。

    ” 來人赫然就是嘉靖四十一年春闱會試第一,殿試欽點為第二名榜眼的王錫爵。

     張舜臣正在批閱一份南直隸春耕事宜的文書,聞言立馬擡起頭,露出濃厚的笑容。

     “原來是元馭來了!” “前番接到朝廷的公文,老夫可是等了許久,今日終于是等來了你這位榜眼大才!” 王錫爵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下官不敢當尚書誇贊,此番下官奉旨南下,也不過是依着朝廷的意思,将去歲南京這邊報送京師的賬目,再核對一番而已。

    實則不瞞尚書,此次公幹是假,皇上和閣老們體恤,讓下官南下,順道回家給家父祝壽才是真。

    ” 張舜臣立馬眉頭一挑:“不成想竟然是王公壽辰,此番既然老夫已經知曉,屆時便是不得空也定然是要一份賀禮送上。

    ” 王錫爵含笑低頭:“尚書厚愛,下官何以為報。

    ” 張舜臣随意的擺擺手:“你我同在朝中為官,雖然官階不同,可都是為皇上和朝廷效力。

    王公能培養出如元馭此等大才,老夫于情于理既然已經知曉,都該有一番舉動的。

    如今元馭奉旨公幹,核對南京戶部報送賬目,老夫也早已知曉,已經讓人安排好繁務,隻等元馭帶着朝廷的賬目核對即是。

    這等事情無甚要緊,元馭看過無誤,隻管還鄉盡孝王公前後。

    ” 得了張舜臣的話,王錫爵恭敬颔首作揖。

     随後便出了張舜臣的公廨,自尋戶部有關官吏。

     他這一次南下所謂的核對賬目,也确實如張舜臣所說的,不過是拿着京師戶部的賬對比一下南京戶部這邊的存檔,看看二者之間有沒有出入,如果沒有那這趟差事也就算是了結了。

     其實南京戶部報送的賬目,又如何能有出入。

     但至于說清查這些賬目裡頭有沒有隐藏下些什麼,那就不是王錫爵這趟公幹差事的職權範圍了。

     因此。

     王錫爵在戶部衙門,也不過是耗時不到半個時辰,便将兩座戶部衙門的賬目核對完畢。

     果然也确實沒有什麼出入,兩邊的賬都是一樣的。

     到此。

     他這一趟差事,就算是了結了。

     但王錫爵卻足足在戶部衙門待了一個時辰,才慢悠悠的離開,随後便在大中橋西邊尋了座旁人指點的茶樓等候了起來。

     而在西花園。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着。

     直到旁晚時分。

     甚至于。

     劉萬已經帶着人從池塘裡撈起來好幾條大魚,嚷嚷着今晚可以做一桌全魚宴了,臨風軒裡的三人還在那喝茶閑聊。

     嚴紹庭瞧着帶人在池塘裡撈魚的劉萬,不禁笑着說道:“此處三座水池,都與外面的秦淮河相連,以水閘阻攔污垢,池中魚兒也都是吃着活水長大,魚肉定然也頗為鮮嫩。

    稍後兩位兄長可去歇息,等晚間咱們便吃一吃全魚宴,若是再有空閑,咱們三人便也去秦淮河上走一走,看看這江南盛況。

    ” 他還在說着全魚宴,說着秦淮河盛況。

     終于。

     海瑞是忍不住了。

     他本就是急性子,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因為張居正就在身邊陪着。

     可現在聽到嚴紹庭還在安排着吃喝玩樂的事情。

     他如何還能忍住。

     海瑞當即推開茶杯,沉聲開口:“潤物,今日在城外之時,你曾說要清退江南大戶侵占田地,還田與民,更要以官民一并繳納田賦,确保清退田畝不再被大戶侵占,此事可否當真?” 他剛開口,坐在身邊的張居正便是眉頭一緊,心中默默一歎。

     完犢子了。

     這一趟他們倆人真就要落進嚴紹庭挖好的坑裡了。

     嚴紹庭卻是淡淡的看了眼閉口不言的張居正,随後面帶笑容的看向海瑞:“剛峰兄提及此事是何意思?皇上和朝廷諸公命我南下總理六省錢糧倉儲,以其财稅增添,我思來想去,若是将大戶侵占的田地清退還于百姓,按理這六省田賦不說翻倍,也是能有五六成增長。

    可是剛峰兄覺得,我這想法有甚錯落之處?” 他到現在還在裝着揣着。

     海瑞瞪了瞪眼,心中憤憤。

     張居正隻能是無奈的搖着頭。

     在海瑞就要再次開口前,張居正伸出手壓住了海瑞。

     随後。

     張居正苦笑一聲道:“潤物,你我三人在這裡,其實也不必拘着如外人一樣。

    既然都是為了國家和黎庶,你提到的清退田地、官民一并繳納田賦之事,就該與我等詳細說來……” 見嚴紹庭還是不願開口。

     張居正隻能是長歎道:“若是潤物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麼需要用到我與剛峰兄的地方,隻管開口說來便是。

    剛峰兄乃是應天巡撫,我亦是海務總督,多少都是能幫上些許忙的。

    ” 嚴紹庭側目看向一旁的海瑞。

     隻見海瑞亦是重重的點頭道:“前兩年我亦多方打聽,知曉潤物家中如今不論是在老家江西還是京中,名下都未曾有侵占田地。

    而如今這等利國利民的事情,既然已經說到這裡,我海瑞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見不論是張居正還是海瑞,都已經這般說了。

     嚴紹庭終于是面露笑容。

     自己從一早陪着他們兩個人熬到現在。

     可不就是為了等他們兩人這番話的! 不過,正當他要開口應下,再與兩人詳細談論清退田地,官紳一體納糧的事情時。

     隻見臨風軒對面的池塘邊。

     王錫爵正帶着一幫人站在水邊。

     王錫爵這個學生更是滿臉堆笑,不斷的沖着座師這邊擠眉弄眼。

     而在他身邊的那一幫人,見到嚴紹庭看過來,便當即紛紛躬身作揖。

     “聞聽小嚴閣老欲于江南行壯舉。

    ” “我等不才,能力有限,卻得小嚴閣老拔擢之恩,今日願為小嚴閣老馬前卒,效力于帳前聽遣!” ………… 月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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