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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清流領袖原來是嚴世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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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世蕃和裕王。

     交給你們處理。

     皇帝陰沉的語氣,傳入到了所有人耳中。

     殿内一片寂靜。

     無人敢于開口應答。

     嘉靖目光掃向了所有人。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當真想問問他們這些人,自己這個皇帝,是不是也要陪着兒子下一道罪己诏。

     隻是殿内終于是有了動靜。

     坐在凳子上已經許久的嚴嵩,隻覺得身子愈發的沉。

     見到此刻殿内情形。

     嚴嵩雙手撐腰,躬着後背緩緩站起身。

     老首輔躬着後背,抱住雙手,低頭颔首開口道:“聖明無過陛下,臣下為君上所思,君上體恤臣子,得此君臣相輔相成,君臣齊心,則朝綱清明,而亦可得政通人和之境,澤被天下黎庶。

    ” 嚴嵩緩聲開口,一字一語,慢吞卻不拖拉,沉穩端正。

     什麼懲治不懲治的。

     都是君臣相宜,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嘉靖心中稍稍緩和了一些。

     這位為自己執掌内閣近二十年的首輔啊。

     時下到底還是無人能比。

     袁炜亦是越位開口道:“今日之事,工部左侍郎所言,微臣方知往日之失,隻知謹遵聖命當差做事,撫育黎庶,卻不知君上人臣之禮,有失臣節。

     “王府老舊,有人臣周轉七次而得修繕,此誠之心屬難見之。

    王府勤儉,不願耗費國庫,儉樸之風可見于聖上一脈相承。

     隻是朝堂卻因寝廢食,不知君上難處,不知體察君上之艱,臣等安敢言過失于君上?” 都是朝廷的錯。

     君上,自是無措的。

     随之。

     便是高拱緩緩開口:“聖明無過陛下,皇嗣府宅勤儉之風盛行,實乃我朝當廣為傳曉之佳話。

    ” 高拱此刻心中也是有些使不上勁。

     嚴世蕃都能看得出裕王府年久失修,還能默默的周轉七次,隻用了工部十萬錢糧,将事情辦好。

     而自己。

     作為裕王的老師。

     就如嚴世蕃今日所言,竟然不曾有一次能看到裕王府的破舊,不曾有一次在朝中提議此事,進而撥付錢糧修繕王府。

     那孩子竟然也不知道與自己說。

     高拱心中不禁長歎。

     随之。

     便是郭樸、高燿、雷禮、歐陽必進等人,一一出列躬身附議。

     左右都是君上無錯,錯在朝臣的話。

     而于此同時。

     京師南城,天壇北側的金魚池附近。

     一座做着胭脂粉生意的宅院之中。

     幾名身着儒服的年輕人,聚坐雅間。

     穿戴輕盈,身段曼妙,面上塗着粉黛,櫻唇含過桃花胭脂的女子們,陪坐席間。

     隻見上首坐着一位風流倜傥的年輕人。

     正坐擁席間女子,左右環抱,滿臉春風漲紅。

     席間有酒香飄散。

     年輕人側臉相對懷中女子,臉色暧昧。

     三二拉扯之間。

     年輕人嘴上,已經沾染胭脂粉。

     伸出拇指,輕輕劃過唇邊,指上便也沾了些胭脂。

     年輕人浮笑于面,當衆喊住拇指,将那指上胭脂吃進嘴中。

     “桃花塢裡桃花庵。

    ” “桃花庵裡桃花仙。

    ” 年輕人雙手環抱女子,一陣情緒高漲,不禁長吟起了這篇詩文。

     坐于兩側的其他年輕人們,當即附和出聲叫好。

     “充庵兄風度高雅,實乃我輩同仁楷模!” “潘兄今次高中,如今已然授官朝堂,觀政六部,假以時日等當能繼承世伯之風,乃為六部堂官!” 潘充庵。

     即刑部尚書潘恩長子潘允端。

     亦是今歲嘉靖四十一年春闱會試高中貢士,随後又在殿試取得進士出身,而後入朝授官觀政六部。

     說是年輕人,其實也隻是因為生活優越而顯得年輕。

     但實際上,潘允端已經三十多歲。

     而席間另外幾人,也皆是二十多歲模樣,或是今科進士,又或是今科未能高中的舉人。

     有人開口道:“充庵兄,今日你似乎并未休沐,是不是該早些回去了?” 潘允端當即皺眉,看向說話之人。

     大抵是因為尚書之子,松江望族的緣故。

     潘允端凝眉頗顯威嚴,沉聲開口道:“諸位兄弟皆是同科同學,或是高中,或是落榜,卻不分彼此,今日諸位兄弟休沐相聚,為兄如何能不來此?” “可是……” 潘允端連忙擺手:“不必多言,不過是未曾休沐而出衙,事後即便有追問,也不過是本部自辯外出當差便是。

    ” 要是在太祖朝或是成祖朝。

     敢在非休沐的日子出來風流,那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現在? 國朝都二百年啦! 誰還管這些個祖宗之法。

     祖宗之法能有此刻懷中胭脂香? 去踏瑪德祖宗之法! 衆人見狀,尚書之子都如此說了。

     他們還說甚。

     不過席間有人卻是笑着詢問道:“隻是這等地方,若不是潘兄帶着,我等哪裡能知道?” 潘允端亦是輕咦一聲:“說起來也是巧合,原本這些年我都在松江家中,隻是去歲奉父親之命入京趕考,這地方也是前幾日偶然聽聞,方才與諸位相約于此。

    ” 說着話。

     潘允端再次側臉。

     他的嘴上,也再一次多了些胭脂粉。

     其餘人對視一眼,亦是風流了起來。

     反正。

     尚書之子都坐在主位了。

     那這席間所費錢鈔,自然是尚書之子出。

     再者說了。

     這座金魚池旁的宅院裡,一次胭脂粉,就得耗費三十兩。

     席間零零散散七八人,便是二百多兩。

     他們這些人可不是尚書之子,就算家中稍有錢财,也承擔不起這等風雅之事。

     另一頭。

     都察院衙門。

     人頭攢動。

     都察院乃國朝禦史聚集之地,每日都要承接兩京一十三省上陳的各類情蔽。

     所以每日都是忙碌不已的。

     “潘允端呢?” “書吏房那邊缺人抄錄,讓他過去。

    ” 忙碌的公廨班房裡,有都察院的官員大喊了一聲。

     周圍嘈嘈雜雜,腳步不停,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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