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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他的心底滿是欣喜與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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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他的心底滿是欣喜與忐忑 細鹽般的雪花,随着時間的流逝,一片一片積攢飄落。

     這片交界地帶,氣候本就嚴寒,如今又見了雪,刮來的風更是像要直直往人骨頭裏吹。

     暗影之下,玲珑一路七拐八拐,尋了個不知道哪裏的狹窄道子,背着桑虞便一頭紮了進去。

     屋檐遮擋下,她們兩人的身形并不顯眼。

     或許是前線戰事的風聲有幾絲傳到了此處,本就算是被放棄的兵卒,如今更加顯得懶散。

     大多是面上強硬着、警戒着,可除去極個別眼神清正的,剩下的便全是一心二用之輩。

     漫天的火把連接成線,一個二一個,幾乎構成了一堵不可撼動的圍牆。

     可事實,圍牆之下,全然是為自己找退路的人。

     火光粼粼,玲珑帶着桑虞一路向南,而後又不知困在了哪個角落裏,幸虧此地城內與城外的界限并不似中原那般嚴苛,為了飼養牛羊,多是與草原或是大片的空地、樹林接壤。

     一來二去,這反倒成為了兩人逃跑的生機。

     此刻已過戌時,四周一片漆黑,遠離火把的光源後,四下皆暗,目視有些勉強。

     玲珑的腳下踩過異物,一時間,步子更快了幾分。

     精神的高度緊繃下,她的狀态也僅僅隻是比背上背着的桑虞略好上幾分而已,如今吹了風,又一直疲于奔路,臉色亦是掩飾不住的蒼白。

     玲珑尋了個地方把背上的人放了下來,邊在四周,摸索着尋了些枯枝和落葉。

     她的眼睛幼時落了疾病,一到晚上便看不清楚,因此,一路走來,更不敢停。

     如今一朝停下,四肢百骸的難受勁兒一齊上湧。

     樹下,桑虞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入目便是玲珑倒在雪地裏微微抽搐的景象。

     她登時把病都吓去了一大半,一雙手下意識輕撫,低聲喚她,“玲珑?” “玲珑?你怎麽樣?”手下未停,邊把旁邊的枯枝撥開,以防傷到對方。

     輕撫許久,玲珑非但沒有好轉,整個人竟是開始嘔吐了起來,桑虞一愣,旋即像是想起什麽不算愉快的記憶,趕忙強撐着把人側卧。

     好一會兒,玲珑的呼吸才緩緩平息。

     落在桑虞眼底,她不自覺也放輕了呼吸。

     眼下玲珑這個情況,有些像是應激反應,但...... 兩人折騰了這麽久,一路逃到這個黑燈瞎火的地方,已經算是好運了,一個燒的暈暈乎乎,一個則剛從應激抽搐中緩過來,眼下,怕是走至盡頭。

     故而,再去問這些,也沒什麽必要,反倒是傷口撒鹽。

     她歇了心思,隻默默等着對方醒來。

     約莫一刻鐘,待玲珑幽幽轉醒,一睜眼便發現先前帶出來的那件稍有厚度的披帛此刻已經蓋在了她身上。

     玲珑:“我剛剛......是不是突然很奇怪?” 身上的溫暖雖然微弱,但卻确實存在,可見她昏迷時,桑虞沒少搶救,一時間,玲珑的內心隐有觸動。

     “不奇怪。

    ”桑虞答得很快,察覺到對面人視線投注,又強調了遍,“這沒什麽。

    ” 玲珑環視四周,片刻,眉眼間的悲戚之意更重,“我現在倒是又成累贅了。

    ” 黑漆漆的天色,紛紛揚揚飄下的雪,她的嗓音有幾分顫抖,大約是這個環境過于熟悉,又或許是知曉兩人前路未蔔,再開口,玲珑罕見地帶了幾絲情緒,“......抱歉。

    ” 擡眼,桑虞就在眼前,靜靜注視着,她的臉色是一種發燒後的蒼白,偏偏因為燒起來的體溫,嘴唇沾染了幾縷紅潤。

     這樣的玲珑,恍然間,竟叫她像是看見了幼時的程岐。

     一樣的自我否定、怯懦,卻僞裝着,讓人看不出分毫。

     眼下,是對方自己袒露脆弱。

     她這次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方才我迷迷糊糊昏睡過去時,你本也可以丢下我的。

    ” “這麽看來,我倆不都成累贅了?” 玲珑定定看了她幾瞬,忽地笑了下,“那你也對我說句抱歉。

    ” 桑虞依言,“抱歉......?” “啧。

    ”玲珑挑眉,“扯平了。

    ” 明明是黑夜,但桑虞卻破天荒地從這句話裏覺出些釋然的意味來,她頓了下,道:“不知道那些兵卒要多久找到我們。

    ” “反正都是等死了,待會兒看看能不能再多走幾步。

    ” 玲珑自然也想的明白這個道理,因此這會兒,竟還有心情同她開幾句玩笑,“總歸要讓那些雜碎費點功夫才行。

    ” 兩人一起倚在樹幹下,冬日的夜裏,寒風更加肆虐。

     一靜下來,桑虞這才有幾分恍惚,那股憑借意志壓下的難受再度上湧,不過幾息,她整個人的腦袋便又是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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