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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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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泛黃紙張在雨中顯現出奇異樂譜——癌細胞排列成的音符竟是《安魂曲》選段。當她撞開解剖室大門的瞬間,月光正照在那台福爾馬林浸泡的鋼琴上。

    顧魏的白大褂鋪在琴鍵上,十指懸在培養皿上方。半透明的人工肺泡膜在器皿中起伏,随他哼唱的頻率共振出完美波形。"這才是真正的靶向治療。"他摘下沾滿藥液的護目鏡,"用聲波頻率誘導癌細胞凋亡。"

    林小滿的淚水砸在琴譜上,溶解了某個休止符處的墨迹。父親的手寫醫囑浮現出來:"若到絕處,請将我的聲帶制成琴弦。"

    當首個完整療程結束的清晨,林小滿推着父親來到醫院中庭。銀杏葉鋪就的金色地毯上,顧魏正在調試那台連接着體外循環機的鋼琴。泛着冷光的ECMO管路沿着琴身蜿蜒,與玫瑰木紋路交織成生命樹圖騰。

    "這是您學生捐贈的呼吸膜。"顧魏将老人顫抖的手放在琴鍵上,"他們的肺泡細胞正在這裡歌唱。"

    《月光奏鳴曲》響起的刹那,體外循環機的運轉聲化作完美和聲。林小滿看見父親監護儀上的氧合指數随旋律攀升,顧魏無名指的疤痕在晨光中流淌成金色琴弦。風卷起滿地銀杏葉,每片背面都閃爍着實時更新的生命體征數據。

    兩年後的醫學院禮堂,林小滿輕撫解剖室鋼琴上新增的銅牌:"紀念林建國老師——他的聲帶纖維仍在教導學生聆聽生命律動。"顧魏的白大褂口袋裡,銀杏标本集最新一頁夾着婚禮請柬,電子顯微鏡照片顯示兩人DNA雙螺旋呈現完美和弦結構。

    當第一片銀杏葉飄落在醫院天台時,全球首例聲波誘導癌細胞凋亡手術正在3号術間進行。無影燈下的主刀醫生哼着搖籃曲,觀摩屏上的腫瘤血管網絡正随着旋律節節敗退。玻璃糖罐重新裝滿彩色藥丸,每顆糖紙都印着康複患者的生命樂章。

    晨光穿透ICU窗簾的刹那,新生兒的啼哭與呼吸機提示音完成了一次對位和聲。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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