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轉頭時目光掃過她發白的嘴唇："去護士站拿支50%葡萄糖。"
當晨光爬上監護儀屏幕時，林小滿在陪護椅上驚醒。身上蓋着不知何時多出的白大褂，左側口袋露出半片金黃的銀杏葉。走廊傳來查房隊伍的腳步聲，晨風裹挾着斷續的對話飄進病房。
"32床造瘘口護理要特别注意......"
"昨晚收的那個腸梗阻患者......"
"顧醫生你的咖啡。"
她起身時，一枚銀色U盤從白大褂口袋滑落。屏幕亮起的瞬間，呼吸停滞——加密文件夾标注着"林建國影像資料"，最後修改時間顯示淩晨三點十七分。
護士站的霧化器在淩晨兩點停止嗡鳴時，林小滿正盯着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指示燈。幽綠的熒光在地面拖出細長光帶，像一條通往異世界的河流。三天來她摸清了這層樓的隐秘規律：04:15保潔員會更換垃圾袋，06:30送餐車轱辘會驚醒淺眠的病患。
玻璃糖罐突然被推到手邊，五顔六色的水果糖在月光下折射出細小光斑。"低血糖比焦慮更容易暈倒。"值班護士撕開檸檬糖包裝紙，"顧醫生特意交代的。"
金屬糖紙在舌尖綻開酸澀，林小滿數着糖罐裡的螺旋紋路。第七層糖果縫隙裡卡着半張處方箋，潦草字迹寫着："32床鎮痛泵劑量調整方案"。她想起昨夜顧魏站在護士站台燈下的側影，鋼筆在醫囑單上勾畫時的力道幾乎要戳破紙張。
"林小姐？"
呼吸科會診醫生的呼喚将她拽回現實。輪椅碾過防滑地膠的聲響中，她聽見顧魏清冷的聲音穿透晨霧："腹腔動脈造影顯示腫瘤包繞範圍超過180度，建議術中使用超聲刀進行精細剝離。"
晨間查房隊伍經過1307病房時，林小滿正在給父親擦拭手指。棉簽蘸着生理鹽水劃過泛黃的指甲縫，床尾突然投下一片陰影。顧魏的手電筒光束在老人瞳孔間跳躍，金屬器械相撞的脆響驚飛了窗外的麻雀。
"對光反射遲鈍。"他收起瞳孔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