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山林之間,布置得極為嚴密,哨兵在外圍巡邏,所有營帳呈扇形排列,圍繞一座箭樓。
宋清婉獨自前往拜訪,項龍原本想陪她,但被她拒絕了。
“魚首領,我希望以誠相見。
”這是她出發前對項龍說的話。
夜色下,宋清婉站在魚封雲的營帳前,顯得格外冷清。
營帳内,魚封雲盤腿而坐,雙手拄着長劍,冷眼看着這位“外來者”。
“宋姑娘,你一個人來這裡,不怕嗎?”魚封雲冷冷開口。
“為何要怕?魚首領是部落首領,怎會為難一名女子?”宋清婉不卑不亢,微微一笑,“而且,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是來解決問題的。
”
魚封雲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解決什麼問題?”
宋清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地圖前,将手輕輕按在靈渠附近的區域:“這裡,是我們計劃中突襲的目标。
但我知道,你對這次行動仍有疑慮,不如直說出來吧。
”
魚封雲冷笑:“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問?”
宋清婉直視他,語氣平靜卻透着力量:“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場戰争,不是為了項龍,也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們所有人。
如果我們失敗,你的海鱗部落也逃不過覆滅的命運。
”
魚封雲沉默片刻,緩緩道:“話是這麼說,但如果成功了呢?項龍會不會趁機擴大他的勢力,把我們所有部落都踩在腳下?”
宋清婉點點頭:“這是個好問題。
可我想問的是,你信任項龍嗎?”
“我不信任何人。
”魚封雲答得幹脆。
“那就對了。
”宋清婉微微一笑,“所以你才更需要加入聯盟,因為隻有在一個平衡的結構中,每個部落的利益才能被保障。
如果你獨善其身,不但無法阻止項龍,甚至會成為他第一個吞并的對象。
”
魚封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站起身,在營帳中來回踱步,低聲說道:“你說的不錯,但我還是需要更多的保障。
”
“保障可以有。
”宋清婉迅速回應,“我們可以在戰後重新分配資源,海鱗部落的地位絕不會低于其他任何部落。
這一點,可以寫入協議。
”
魚封雲停下腳步,長歎一聲:“我再考慮一下。
”
與此同時,各部落聯合軍的訓練場上,沖突不斷。
鲨牙部落的步兵與蛇尾部落的遊擊手在一次模拟演練中争執了起來。
“你們這些遊擊手隻會躲在後面撿便宜!”一名鲨牙士兵憤怒地吼道,“讓我們在前面拼命,你們算什麼英雄?”
“躲?我們是在用腦子打仗!”蛇尾的遊擊手毫不客氣地反駁,“你們這些大塊頭隻會沖,最後死得最快的也是你們!”
眼看争吵逐漸升級,奀妹趕到現場,一聲厲喝:“都給我住手!”
她站到兩方中間,目光掃過所有人:“這次行動如果失敗,我們誰都活不了!别在這裡浪費力氣!”
鲨牙士兵不甘心地說道:“可是……他們根本不出力!”
“你們以為站在前線沖鋒才是唯一的貢獻?”奀妹的聲音充滿威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遊擊手負責騷擾,步兵負責正面沖擊。
隻有大家各司其職,我們才能赢!”
蛇尾的遊擊手撇了撇嘴,不再說話,但顯然對奀妹的說法有所認可。
夜晚,項龍在營帳中召集了幾個心腹,包括奀妹和宋清婉。
“清婉,今天的沖突你怎麼看?”項龍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疲憊。
“這是正常現象。
”宋清婉坐在椅子上,淡淡說道,“這些部落之間從來沒有真正合作過,他們的分歧需要時間來彌合。
”
“時間?”項龍苦笑,“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
奀妹皺眉說道:“不過現在看來,至少鲨牙和蛇尾已經基本穩定了。
海鱗的魚封雲,我擔心他到時候會臨陣退縮。
”
“不會的。
”宋清婉斬釘截鐵,“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
”
項龍點了點頭,卻依舊不放心:“但這場戰鬥的風險太大了,萬一秦軍有埋伏……”
“所以我要親自去前線指揮。
”宋清婉突然說道。
項龍和奀妹同時一怔。
“不行!”項龍幾乎是下意識地反對,“你是這次行動的策劃者,不能以身涉險!”
“正因為我是策劃者,我才更需要在現場,”宋清婉平靜地說道,“我對每一個環節都了如指掌,隻有我在,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意外。
”
奀妹也說道:“清婉說得有道理,但前線太危險,我們必須想辦法保護她。
”
“用不着。
”宋清婉笑了笑,“我會有自己的安排。
”
第二天清晨,各部落的士兵整裝待發,氣氛中充滿了緊張和期待。
項龍站在隊伍前方,高聲說道:“今天我們不再是各自為戰的部落,我們是一個整體!我們的目标是一樣的,就是擊敗秦軍!”
士兵們發出一陣低沉的呼應聲,雖然聲音還不算整齊,但顯然已經開始接受這個“聯合”的身份。
宋清婉站在隊伍的另一側,看着這些士兵,心中暗暗說道:“這是第一步,如果成功,我們會有第二步、第三步,直到實現真正的聯盟。
”
魚封雲站在自己的隊伍前方,目光複雜地看着項龍和宋清婉,最終深吸了一口氣,對手下說道:“聽她的,别讓海鱗丢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