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籠罩着山谷,松濤陣陣,仿佛為即将展開的行動奏響了序曲。
項龍站在高地上,目光深沉地望着腳下的營地。
近千人的聯合軍已經隐秘集結,整齊的軍帳排列在谷地中,各部落的士兵都在抓緊時間調試武器和檢查裝備。
宋清婉在指揮帳中攤開地圖,奀妹和各部落的指揮官圍在她身邊,神情嚴肅。
“這是突襲的詳細計劃,”宋清婉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我們将分三路展開行動。
第一路由蛇尾部落和鲨牙部落組成,負責吸引秦軍的注意力,從側翼佯攻堡壘的北門。
”
“第二路是由海鱗部落的水軍執行,他們從靈渠上遊突襲秦軍的補給船隊,切斷他們的糧道。
”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路,”她的目光掃過衆人,“由項龍親自率領,以精銳步兵為主,從東門發起正面突擊,占領堡壘。
”
魚封雲冷哼一聲:“為什麼我們的水軍要承擔最危險的補給任務?你們的步兵倒是輕松,直接攻城。
”
奀妹毫不客氣地回擊:“你以為正面進攻容易?那是送命的活兒!斷糧隻是牽制敵人,不需要死拼。
”
“夠了!”項龍一聲喝止,聲音壓過了衆人的争論,“這次行動沒有誰輕松,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職責。
如果覺得不合适,現在退出,我絕不強求!”
話音剛落,帳内一片沉默。
片刻後,魚封雲冷冷道:“我隻是提個意見。
既然這是大家的決定,我照辦就是。
”
為了确保秦軍無法察覺聯合軍的動向,宋清婉決定采取分步行動。
“各部隊必須分批次出發,”她在地圖上用木棍标記,“每個部落間隔兩個小時,從不同方向接近目标,減少被敵人偵察到的風險。
”
蛇尾部落的首領安不悔點點頭:“我同意。
我們的遊擊隊擅長隐匿,可以先行埋伏,給秦軍制造混亂。
”
“不錯,”宋清婉露出一絲贊許,“你們的任務是制造聲東擊西的假象,讓他們以為我們隻是一支小規模的偷襲隊伍。
”
鲨牙部落的首領沙無牙沉聲問道:“如果我們被識破怎麼辦?秦軍可是有援軍的。
”
項龍冷笑:“識破又如何?正面戰場由我親自帶隊,他們來多少,我滅多少。
”
沙無牙還想再說,卻被宋清婉打斷:“我們不靠蠻力取勝,而是靠智慧。
記住,這場戰鬥不求全殲敵人,隻求達成目标——拿下堡壘,切斷靈渠。
”
帳内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各部落首領看着地圖上的标記,默默點頭。
夜色降臨,聯合軍的行動悄然展開。
蛇尾部落的遊擊隊先行出發,他們的士兵身形矯健,腳步輕盈,仿佛幽靈般消失在樹林深處。
安不悔對手下低聲交代:“按照計劃行動,不能發出任何聲響。
記住,我們的任務是騷擾敵軍,不要正面交戰。
”
與此同時,鲨牙部落的重步兵也開始整裝待發。
他們個個身披厚甲,手持長矛,顯然是這支聯合軍中的“肉盾”力量。
沙無牙走到隊伍前方,高聲說道:“今天是我們鲨牙部落揚名的時候!所有人,跟我沖!”
海鱗部落的水軍則登上小船,順着靈渠悄悄向秦軍的補給船隊接近。
魚封雲站在船頭,雙眼微眯:“秦軍的糧道一斷,他們就廢了一半。
記住,動作要快,别戀戰。
”
行動前的最後一刻,宋清婉來到項龍的營帳,發現他正獨自磨刀,眼神專注而平靜。
“緊張嗎?”宋清婉輕聲問。
項龍放下刀,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緊張也沒用,還是先過這一關吧。
”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宋清婉說道,“雖然有些人還不完全信任你,但這次行動之後,他們會明白,隻有聯合才是活路。
”
項龍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
宋清婉沉默片刻,又說道:“但我還是擔心魚封雲,他不像其他首領那麼容易說服。
他的懷疑心太重了。
”
“他不會亂來。
”項龍冷冷道,“如果他敢背叛,就别想活着離開。
”
宋清婉搖搖頭:“我們不能靠威脅來解決問題。
信任需要時間,而時間卻不站在我們這邊。
”
項龍歎了口氣:“清婉,我從來沒問過,你為什麼要幫我?”
宋清婉擡起頭,直視他:“因為你有能力,也有野心。
最重要的是,你的目标不僅僅是眼前的勝負,而是未來的南越。
”
項龍微微一怔,随即笑了:“那就拭目以待吧。
”
聯合軍的三路部隊各自出發,隐匿在夜色中。
樹林中,蟲鳴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沉默。
在蛇尾部落遊擊隊的前方,幾名秦軍斥候正在巡邏。
安不悔趴在地上,用手勢指揮隊員繞過敵人。
他深知,任何一點聲響都可能暴露整個行動。
靈渠上,海鱗部落的小船順流而下,水面反射着微弱的月光。
魚封雲目光如炬,低聲命令道:“所有人準備,發現敵船立即突襲,記住,動作要快!”
而在主攻方向,項龍親自帶領的步兵正穿越山谷。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低聲說道:“兄弟們,再忍一忍,等到了地方,我們就放開了打!”
隐秘行動的前奏已經奏響,各部落的軍隊在宋清婉精密的計劃下逐步接近目标。
然而,信任的危機依然潛伏,聯合軍是否能夠真正同心協力,仍是一個未知數。
而秦軍的動向也成了壓在每個人心頭的陰影。
戰鬥的号角即将吹響,一切都懸于一線之上。
夜幕漸深,聯合軍的隊伍在山林間緩慢而有序地移動。
火把被嚴格禁止使用,隻有偶爾從月光中反射的冷光,才能勉強辨認出行進的路線。
項龍帶領的主攻部隊隐匿在濃密的叢林間,士兵們屏息靜氣,步伐輕盈而謹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