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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驅狼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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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淑琴本以為闫解成對自己動了心,可沒想到問出了這麼個問題。

     剛想站起來回答,就見闫解成按住自己的肩膀說道:“别動,那人就是監視我的”。

     對于那大漢留在這兒的作用闫解成可不傻,什麼保護啊,保護有斜着眼睛保護的嗎? “你什麼意思?” 闫解成按着葛淑琴的肩膀說道:“馬三兒他們鬥不過李學武的,馬三兒等人必死,如果出現臨時反撲或者我現在不趕緊聯系李學武,回頭兒咱倆都得死”。

     闫解成的話把葛淑琴吓了一跳,雖然沒有完全信任闫解成,但對這個以後的男人說的話還是願意考慮一下的。

     “馬三兒為什麼會殺咱們倆?” 闫解成趴在葛淑琴耳邊輕聲說道:“現在沒殺我是為了穩住李學武,你的作用除了威脅我,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栽贓給我們” “你想想,我們是京城來辦案的,一個風塵女子跟我們死在了一起……所以伱也一樣必死無疑” “不說那兩人殺了我們的同志,單說剛才的電話你沒聽明白嗎?他們都準備拿錢跑路了,即使他們赢了,會留下我們這兩個知情人嗎?” “那……” 葛淑琴剛要驚訝地喊出聲就被闫解成堵住了嘴,随後看着闫解成小聲問道:“那怎麼辦?” “殺了門口那個人,趕緊給李學武報信兒” “怎……怎麼殺?” 葛淑琴可沒幹過這個活兒,聽着就吓人。

     闫解成輕聲說道:“槍還在我這兒,但他也有槍,你先引他出去再進來,趁他不注意,我來開槍”。

     可能是兩人嘀咕的時間有點兒長了,門口站着的那漢子對着這邊說道:“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淑琴要不要跟我也說說?” “說你大爺!” 葛淑琴扶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來,對着門口那漢子說道:“我跟自己爺們兒說話還用得着給你聽啊?” “呦呦呦,淑琴妹妹翻臉就不認人了啊,有了新哥哥忘了老哥哥的好了呗” “滾你大爺的,再跟你說一遍,以後少跟我說這些事兒” 說着話,葛淑琴穿了夾克對着大漢說道:“我先去廁所,等會兒你去”。

     大漢見葛淑琴說的也沒問題,便點點頭示意葛淑琴先去。

     現在這個年代招待所不論房間高級與否,廁所均在走廊的一頭兒。

     葛淑琴先去了廁所,随後進了屋對着大漢說道:“趕緊去,我得睡一覺,困死了”。

     那大漢看了看闫解成,然後對着葛淑琴說道:“照看好你的小男人啊,别做什麼危險的事兒”。

     “滾你碼個蛋的吧!” 葛淑琴罵了一句便往床上躺去,大漢見闫解成也躺在了床上,以為這兩人天雷勾地火了呢。

     嗤笑了一聲便開門出去了。

     聽見關門聲,闫解成迅速地起身,從腰間掏出大五四,檢查了一下子彈拉上了槍栓并打卡了保險。

     葛淑琴看着闫解成哆哆嗦嗦的動作,有點兒不相信他能幹掉那個二賴子。

     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隻能選擇相信命運。

     是相信命運,而不是相信闫解成。

     闫解成走到門邊站在了門後,等着那漢子回來從後面開槍。

     這可真是闫解成這輩子做過的最冒險的事兒了。

     就是尿潑尿的功夫,闫解成覺得過了有一萬年那麼長。

     葛淑琴躲在床裡也是緊張的瑟瑟發抖。

     “咔哒” 門把手被打開,大漢邊走進來邊說道:“你們如果辦事兒的話……” “草!” 看見床上隻有一個人的時候大漢就知道不好,可剛想拔槍,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砰!” 這大漢就感覺槍在自己耳邊開的一樣,随後瞬間就沒了感官。

     這槍确實在大漢的耳邊開的,闫解成就怕自己的手抖,端着槍幾乎怼在了大漢的腦後開的槍。

     而效果嘛,很好,很徹底。

     近距離爆頭的瞬間讓闫解成有了把胃裡所有東西都吐出來的沖動。

     被槍聲吓得躲在被子裡抖成篩子的葛淑琴在哆嗦了一會兒後發覺外面隻有闫解成的幹哕聲。

     一把掀開被子,看見闫解成正蹲在地上幹嘔呢。

     不知道闫解成怎麼了的葛淑琴跳下床準備去看闫解成,卻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大漢。

     這大漢臉着地,後腦勺沒了一大塊,裡面紅的白的被子彈混雜在了一起。

     “嘔~” 葛淑琴也受不了這個場景了。

     好在闫解成還有點兒力氣,伸腳把門踹上了,不然這個情景非吓壞了外面的人不可。

     就這槍聲都會被人所猜測,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上來了。

     闫解成倒是不怕這個,當務之急是聯系李學武,可腦子想做,身子卻是不允許。

     闫解成直感覺天旋地轉,每次看見地上那人都犯惡心。

     還是葛淑琴拽了棉被将地上的大漢遮蓋住,兩人這才好轉。

     闫解成扶着牆走到電話旁想要打電話,可剛摸到電話機便聽見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 “你怎麼了?” 李學武擔心韓戰,還沒等到時間便在付海波的那處藏匿地點給闫解成打了電話。

     電話一接聽李學武就聽出了闫解成的不對了,這特麼舌頭在嘴裡拌蒜。

     “你特麼喝酒了?” 闫解成叫天屈啊,還特麼喝酒呢,差點就吃了自己的席。

     “科長,出事兒了,馬三兒襲擊了這兒,把韓戰抓走了,還讓你5點以後去南關紅星洗浴去找他” “啥玩意兒?” 李學武的腦門青筋直冒,已經折了一個了,這要是再折一個,自己就甭回京城了,找塊兒豆腐自己撞死得了。

     “馬三兒聯系了付海波,說要弄死你,付斌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李學武看了看手表,對着身邊的聶連勝問道:“這裡去站前招待所多遠?” “幾分鐘車程” 李學武對着電話裡說道:“你在那兒等我,馬上到”。

     說完,李學武撂下電話便跟着聶連勝往出跑。

     幾人跳上車便往站前開。

     其實鋼城并不大,就是路難走,這邊倒是難得的平坦路,車隊幾分鐘就到了站前。

     李學武跳下車便往樓上跑,上了樓便看見樓梯口的地上有血迹。

     不知道情況怎麼樣,走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闫解成拎着槍慢慢地打開門往外面瞧,還沒等看清是誰便被門“咣當”一下磕在腦門兒上了。

     不用想,能這麼幹的一定就是李學武了,闫解成連開槍的想法都沒有。

     李學武罵了一句“不會開槍拎着槍幹什麼?”撞開闫解成進了屋。

     “草” 李學武看見地上趴着一個大漢,腦袋紮在被子裡,周邊全是血。

     回頭看了看闫解成問道:“你幹的?” 闫解成有些尴尬地揚了揚手裡的槍,說道:“我也被吓得要死”。

     李學武看了看屋裡站着的姑娘,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聶連勝從李學武的身後往屋裡看了看,也被李學武剛拉開的被子驚了一下。

     “嘔~” 臉色白的吓人的姑娘跌跌撞撞地往出跑,撞開李學武幾人跑去了廁所。

     闫解成也是白着臉躲開眼睛看向了門外。

     李學武皺着眉頭給聶連勝讓開了位置,對着闫解成示意了一下走出了門。

     招待所的人也找了上來,看見屋裡的狀況便是“呀!”了一聲就被聶連勝帶來的人請走了。

     李學武帶着闫解成往出走,聶連勝也跟了出來。

     現在因為李學武的任務已經出現六條人命了,聶連勝的壓力很大了。

     來到樓梯邊上站定,李學武對着闫解成問道:“說說吧”。

     闫解成扶着樓梯的橫梁,看着李學武犀利的眼神,有些猶豫着說道:“那我從頭開始說”。

     闫解成是不敢跟李學武打馬虎眼的,從跟李學武通完了電話開始,到聽見敲門聲怎麼被葛淑琴引誘的。

     怎麼上了床的,怎麼被拍照的,怎麼被馬三兒威脅的,與馬三兒之間的對話也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期間從衛生間嘔吐完走回來的葛淑琴低着頭走到闫解成的身邊站定了身子默默地聽着闫解成的叙述。

     等闫解成說了自己怎麼跟身邊這個葛淑琴配合着幹掉了屋裡的大漢,着急聯系李學武後,李學武看向了闫解成身邊的葛淑琴。

     聶連勝站在一邊一直默默聽着,李學武問的話很刁鑽,根本不用他再補充。

     “你叫葛淑琴?真名還是假名?” 葛淑琴這會兒的臉色還沒緩過來,有些沙啞着聲音回道:“真…真名”。

     李學武皺着眉頭繼續問道:“馬三兒的事情知道多少?” 葛淑琴看了看闫解成,猶豫着要不要說。

     可李學武沒工夫跟她在這兒玩兒審訊。

     “聶隊,這個交給你,審她” 聶連勝看了看葛淑琴,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哪兒的人,但是我現在告訴你,他審你和我審你是兩碼事兒”。

     見葛淑琴擡頭,聶連勝嚴肅着臉說道:“你要是跟他說,那麼你就是京城這個案子的相關人員,你要是跟我說,那我就按你做的那些事兒審你,可能會很嚴重”。

     闫解成偷偷用手碰了葛淑琴一下,葛淑琴會意,皺着臉兒急忙說道:“我說我說”。

     看着李學武不耐煩的神情,葛淑琴快速地說道:“我是馬三兒弄的那個院裡的,平時…平時就指着那個掙錢,他們還有玩兒麻将和牌九、撲克的,我是被他要挾着做這個事兒的”。

     李學武皺着眉頭問道:“馬三兒的院子在哪兒?” “在三山路二條街14号” 不等李學武說話,聶連勝對着站在一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那人便跑下樓。

     剛才闫解成的小動作李學武當然看見了,這也是李學武皺眉頭發火的原因。

     這孫子不會真被這瑤兒姐迷了眼了吧? “還知道别的嗎?” “不……不知道了” 葛淑琴也被李學武的氣場吓到了,先前還沒覺得處長副處長什麼的有什麼可吓人的,現在看見了,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樣。

     李學武看了聶連勝一眼,聶連勝會意地看了闫解成一眼,随後便去看那個從屋裡擡出來的人。

     李學武抓了闫解成的脖領子對着要跟上來的葛淑琴說道:“你站這兒等着”。

     見李學武臉色不好,葛淑琴的腳步便是一頓,眼神緊盯着闫解成,就怕闫解成抛棄她。

     走到靠裡的位置将闫解成怼到了牆上。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哪兒?你知不知道你是誰?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對……對不起科長” 有聶連勝帶來的人看着,有那個葛淑琴看着,李學武對闫解成實在下不去手,不然非給他一電炮。

     “我們在外面拼命,你在招待所拼“命”啊?” “對……對不起科長” “草” 見闫解成就會說這麼一句,李學武懶得再跟他磨粉。

     “這個怎麼辦?” “什麼?” 聽見李學武問,闫解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李學武問的是葛淑琴。

     “科……科長……我……” “得得得!”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完了話李學武便轉身往出走,準備去找馬三兒救韓戰。

     “科長,我怎麼辦?” “涼拌!” 李學武走了兩步看着眼前的這個叫葛淑琴的“姑娘”,咬了咬牙,轉回身對着闫解成說道:“回屋裡繼續待着,等我把事情處理完”。

     說完也不看楚楚可憐地看着自己的葛淑琴,對着聶連勝點點頭便往樓下趕。

     實在沒辦法,這闫解成是自己帶來的,即使出了天大的事兒李學武也得把這王八蛋完好無損地帶回去,不然都對不起于麗。

     再有就是這混蛋還算是個人,對自己的忠心是真的鋼,面對色誘,利誘,生命威脅都沒背叛自己。

     跟着自己混的這些人裡李學武真不敢保證誰能這麼忠誠。

     說真的,李學武真的有點兒理解不了闫解成的腦回路。

     特麼的,可以犯錯誤,但不背叛自己。

     邊下樓邊對着聶連勝說道:“慚愧慚愧”。

     聶連勝搖了搖頭說道:“誰的隊伍裡沒有這樣粗心大意的?我們工作做得也不夠”。

     聶連勝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先前的煉鋼廠保衛參與犯罪,街道所制服粗心,都讓聶連勝對李學武拿不起脾氣。

     現在看見李學武的手下出了問題,聶連勝選擇視而不見,不接手處理葛淑琴,把這件事說成了粗心大意,這就是給李學武最大的面子。

     什麼叫粗心大意?後世有人解釋的很生動,我隻不過犯了一個全世界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真的,絕了啊!既然是粗心大意,那就是可以挽救的同志了呀。

     在全力支持的基礎上,又給了這麼大的面子,那李學武還會追究他們的問題嗎? 整不好還能得個協同嘉獎呢。

     而李學武也是正有此意,不說現在自己帶來的人手不足,單說在人家地盤兒上,該給的面子一定要給的。

     合作辦案就成了李學武的必選項。

     李學武現在就想抓到付海波,所以馬三兒之流準備交給聶連勝處理,這也算是一個合作的契機。

     再說了,這付海波還僅僅是個開始。

     “聶隊長,京城的案子隻需要付海波,而付海波和馬三兒,包括其他人在這邊兒犯的錯誤我建議由你們調查” 這可不是推卸責任和擔子,這是在給聶連勝好處了。

     聶連勝當然知道李學武的意思,看着李學武說道:“我同意你的建議,你有什麼安排?” 李學武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隻要涉及京城的案子,算合作辦案,審理時我們會建議并案審理,不涉及京城的,算你們自己的”。

     “謝謝!” 聶連勝明白李學武的意思了,京城隻要人,其他所有的罰沒都可以交給地方。

     不得不說李學武這人辦事兒是真的敞亮,京城來的果然氣度就是不一樣。

     李學武擺擺手說道:“現在去找馬三兒,他叫我去,可能要對我下手,也可能跟我談判,你們先在外圍控制,看事情不對你們就沖進去”。

     聶連勝皺着眉頭說道:“要不用我們的行動人員吧”。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同志還在他手裡,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我不敢賭我同志的命”。

     看着聶連勝擔心的表情,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我的身手還行”。

     “好” 看着李學武自信的表情,聶連勝隻能答應,畢竟這是李學武的案子。

     “隻要不對,我們就進去” 兩人商量好便往南關浴池趕。

     南關浴池。

     馬三兒帶着一衆人進了浴池,也不跟前台打招呼,直接往後面走。

     進了更衣室,馬三兒對着布簾裡面喊道:“都特麼滾出去!我數到三,不出來的就别出來了”。

     這會兒有些來洗澡的,剛進了池子,還有剛打上胰子泡的,可聽見外面的大吼聲都停止了動作。

     這特麼馬三兒又來了! 浴室裡衆人沒等馬三開始數數,在池子裡的跳出池子就往外跑,打了胰子泡的也顧不上沖洗便閉目哈眼地跟着往出跑。

     馬三兒二都沒數到呢,浴室裡的人就都跑光了。

     一個個光着屁股出盡洋相的人惹得馬三兒身後的幾個大漢哈哈大笑了起來。

     馬三兒揮揮手示意兄弟們幹活兒,自己則是脫了衣服準備泡個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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