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将因氣浪吹到在自己頭上的被子掀開,捕楞了一下被震的耳鳴的耳朵,趴在地上看了看,整個大衣櫃已經被炸爛了,木闆碎屑被炸的哪兒都是,屋裡的花瓶都被震碎了一地。
李學武對着沖進來的姬衛東大聲喊道:“不行,炸藥填少了,再多加一些份量!”
姬衛東看着李學武對自己比劃手勢,也是大聲對着李學武喊道:“-------”
李學武隻看見姬衛東張嘴說話,但沒聽見他說什麼,再次掏了掏耳朵,張嘴咬合着想要快點恢複耳朵的聽力。
“加大,再加大份量”
這會兒姬衛東突然驚喜地往大衣櫃那面兒看去,揮手叫人清理大衣櫃的殘渣。
李學武不知道姬衛東在幹什麼,邊往跟前兒走邊喊道:“還是不夠,再加點兒,争取把這一面牆炸塌了”
姬衛東無語地看了看李學武,對着李學武比劃了一下大衣櫃後面那堵牆,張着嘴喊着什麼。
李學武這會兒的聽力恢複了一些,但是能聽見的還是滋滋嘶嘶的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了,房子不會塌的,行了,你們撤退吧,我來點火”
李學武剛走到立櫃門前,隻見裡面的闆材被一腳踹開,一個中年女人狼狽地鑽了出來,哭着喊道:“都特麼說投降了怎麼還要炸!”
這一句可是給收拾殘渣的隊員們逗的夠嗆,姬衛東看着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
李學武這會兒聽力已經慢慢恢複,能聽見衆人的笑聲,也知道自己鬧了笑話,對着護衛隊員擺了擺手,道:“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見您一面還真是不容易,你就是教授吧”
這女人被隊員們扶着走出隔牆,李學武看了一下,是在牆壁上掏出來的半人多高的暗門,門的材料應該是精鋼,外表與牆壁相同,做工相當的不錯。
“我不是...”
這女人被隊員們抓着帶上了手铐,由姬衛東帶着往書房去了,現在二樓隻有書房适合談事情。
李學武讓身子較小的隊員進入牆壁夾層搜索了一下,拿出了一個皮質的箱子,還特麼挺有份量。
示意護衛隊員們都躲出去,自己接過箱子放在了床上,用被子堆疊着衣櫃的碎木闆擋在前面,用手裡的獵槍小心地挑開箱子的兩個開關。
“咔哒”
李學武又将槍管對準了上蓋輕輕挑開,門口張望的護衛隊員們都緊張地看着這邊,很怕科長被裡面的什麼東西危害到,更是為科長不顧危險讓自己等人先離開再檢驗的方式所感動。
李學武從被槍管挑開的皮箱夾縫往裡看去,眼睛猛地一凝,卻是一點兒也“不敢動”了。
如果真是爆炸物李學武并不會害怕,隻要妥當處理,就有消除危險的可能,但是箱子裡裝着的是魔鬼,專門誘惑和腐蝕人心的魔鬼。
李學武站起身将箱子扣上,重新合上了開關,拎着便往書房走。
“科長,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啊?”有站在門口的護衛隊員忍不住問了出來,其他站在一起的隊員們也眼巴巴地望着李學武。
“内衣,都是女人的内衣褲衩子啥的,她準備逃跑,你說能是啥”
李學武拎着箱子擠開護衛隊員往書房走,邊走邊回答着這些好奇的小貓的問題。
“科長淨騙人,地上還有内衣呢,怎麼不見您收拾起來這麼對待”先前問話的隊員開口嘀咕道。
“科長就喜歡裡面花花的呗~”
“科長讓我們看看呗~”
聽見這話其他隊員也都起哄似的“歐歐”地笑了起來,這一晚不僅僅是李學武和姬衛東的神經崩的緊,這些隊員們經曆了追捕的刺激,神經也是需要放松。
“去去去,問問樓下調查部的人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如果沒有就找地方補覺去”
“是!”
見科長說了,衆人均是笑嘻嘻地應了一聲跑下樓了。
抓到了人不僅僅是隊員們開心,李學武也開心,尤其是繳獲了這一個箱子。
李學武敲了敲書房關着的門,小劉從裡面打開看了看,見是李學武便對着李學武笑着點了頭将門打開,讓了李學武進來。
有實力的人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所重視,顯然一直跟車的小劉見識了李學武勇猛和軟實力,不禁也開始佩服李學武的勇猛和機智。
李學武拎着箱子走進屋就見那女人被束手铐在高背座椅上,姬衛東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在審訊。
“哐當”
姬衛東見李學武拎着箱子進屋還沒注意,但是放在桌子上的這一聲沉悶倒是引起了姬衛東的注意。
“什麼呀?”
李學武看了看坐在那邊臉上已經變了顔色的女人,說道:“你打開看看”
姬衛東皺着眉頭拉過箱子扣開箱子開關,打開上蓋,眼睛也跟李學武當時一樣瞪的老大。
書房這邊的采光效果要比卧室那邊要好的多,三面都是窗子,所以清晨的陽光照耀在箱子裡的金屬塊兒上發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嘶~”
好奇李學武拎着什麼的小劉也跟過來看了看,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嘶嘶聲。
箱子不算大,跟正常的行李箱子一般大小,要是裝的衣服,也就十幾斤的重量,但是現在卻有幾十斤的重量。
箱子的一半是金條,一半是美元和英鎊,還有大團結,都是成捆成沓地摞着,真要是計算一下其實也沒有多少,最起碼不能上億,但是給這個時代的人的視覺沖擊效果卻是無與倫比的。
“砰”
姬衛東猛地合上箱子,擡眼向李學武望去,卻見李學武已經走到收藏櫃那邊打量起樓下那個黃毛的收藏品來了。
不是李學武淡泊名利,不是李學武看着金條不動心,想要收起一些雖然有風險,但是屋裡那麼多人給自己作證也是說的清的,但是李學武知道,拿一回容易,拿習慣了再收手可就不容易了。
這可是金條和外币,跟那張自行車票可不是一回事兒,辦這個案子李學武就沒打算從這裡面拿什麼錢财。
姬衛東凝神看了李學武一陣,實在看不清李學武這人,在車上因為衣服破了哭的稀裡嘩啦,在門口一個電話又能打開大門,現在拎着一箱子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卻是不為所動。
“這些錢都是組織交給我保管的,都給你們,你們放我走,我去了國外就再也不會回來了,誰也不知道這筆錢在你們手裡了”
姬衛東和小劉的出神被這女人的話給喚醒,姬衛東皺着眉頭望向被铐在椅子上的女人。
李學武拿起收藏櫃裡的槍盒看了看,見裡面的配件和設計風格都跟自己手裡的這把獵槍很像。
“樓下那個是叫大衛吧?”
女人雖然不知道李學武為什麼這麼問,但見李學武拿着槍盒出來,便答道:“我不知道,我隻是按照指令來了這裡”
李學武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将槍盒放在辦公桌上,将手裡的獵槍拆了,放進了槍盒裡,對着姬衛東問道:“大衛如果從事外事以外的活動罪名成立,這屋裡的東西都被收繳?”
姬衛東不知道李學武什麼意思,這箱子錢看不上卻是看上了一把槍?
“應該是,相關人員的個人物品都将被收繳”
李學武堅槍盒蓋上,又用手敲了敲槍盒,對着女人說道:“這箱子金條和錢給我們其實沒多大用處,你又不是在這兒生活了一天兩天了,我們又不像你,可以遠走高飛,我們還是要生活在這裡,這個箱子的誘惑力有限”
李學武轉身靠在辦公桌上,對着女人說道:“我反而對這把槍感興趣,我的領導正好喜歡打獵,我準備把這把槍送給我的領導,你看你有什麼辦法幫我把大衛的罪名确立了”
這女人也知道現在的市場情況,錢确實用處不大,想到李學武他們都是體制内的人物,對于升職反而感興趣,因為級别高了,享受的待遇也就高了。
“你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願意放我走?”
李學武見女人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便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女人眼神微凝,急聲道:“你剛才不是......”
李學武擺了擺手打斷女人的問話,指着姬衛東道:“他是什麼部門的我不用介紹吧?”
女人不知李學武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将信将疑地點點頭。
“他的工作性質是什麼也不需要我給你介紹吧,他的升職需要什麼你更應該知道,他需要的是大魚,像大衛那樣的,甚至比大衛還要大的大魚,你懂我的意思嗎?”
女人好像是想明白一些,卻又是不理解地看着李學武。
“說白了,要不是文件在你手上我們都不會來追你,随便派個人來就是了,我們要的是大魚,你這樣的我們還真借不上勁兒”
女人疑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交代出更大的人物,你們用這人換我?”
姬衛東也是懂了李學武的套路,靠在大班椅背上不屑地說道:“呵呵,抓一個啰啰能有多大的功勞”
李學武從兜裡拿出煙盒對着女人示意了一下,女人點了點頭,接過李學武遞過去的煙,張開紅唇叼在嘴裡。
“嗤”李學武劃着了火柴給女人點上,又用這根火柴給自己點上,然後順勢坐在了女人的身邊。
“我知道,你也是個苦命的人,被脅迫着做了很多錯事,但是隻要及時改正,并且有重大立功表現我們是有權利作出特殊處理的,前幾年也是學校,那對兒夫妻不也被赦免了嘛,現在人家在米國重新開始了生活”
“我知道,我知道”女人叼着煙的嘴都有些抖,還是李學武幫着拿下煙喘了一口粗氣。
李學武也是第一次幫女人伺候煙,眯着眼睛笑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我才剛參加工作,跟這裡沒什麼牽扯,所以我說的話你還是可以相信的”
說完了話,李學武又給這女人伺候了一次煙,然後就将煙放在了椅子扶手上。
姬衛東見女人開始沉思,也就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坐在那兒看着李學武這邊。
“我能帶着那些錢走嗎?”
女人足足想了五分鐘,扶手上的煙都滅了,這才問出了這句話。
姬衛東看了看李學武,兩人對了一下眼神,搖頭否定道:“不行,這是贓物,我們要交上去”
李學武想了一下說道:“哎,雖然有紀律,但是得給人家活路嘛,我看這樣,金條和大團結可以扣下,外币就給她吧,一個女人,總得生活嘛”
姬衛東皺着眉頭道:“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紀律的,你這樣......”
李學武擺了擺手,轉頭對着女人說道:“不知道這些外币夠不夠你在國外安家,我能做到的隻能是這些了”
姬衛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你啊你,我是叫你來幫忙的,不是叫你來幫倒忙的”
這姬衛東的演技也被李學武帶的開始在線,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把這事兒說的跟真的一樣。
如果李學武真的一口答應這箱子都可以帶走,那麼是個人都得尋思這是不是真的,但是李學武兩人明顯的意見分歧,就把這話的真實度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女人點着頭道:“夠了,足夠了,隻要我出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不會再回來折騰了”
李學武笑着道:“國外好啊,比咱們這邊要開放,要舒适,經濟情況也好”
女人點了點頭道:“文件不在我身上了”
姬衛東坐直了身子問道:“在哪兒?”
李學武擺了擺手示意姬衛東稍安勿躁,起身将女人背铐着的手打開一半,轉過身铐在了扶手上,并且站起身給女人倒了一杯茶,邊遞茶邊說道:“慢慢說,喝口茶慢慢說,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不差這麼一會兒了”
女人接過熱茶放在了手邊說道:“我的代号叫玫瑰”
這話聽得李學武和姬衛東兩人微微一愣,瞬間眉頭皺起,但是都沒有打斷女人的話。
“受上級指示,在安全屋的外街接收了車上扔下來的文件,将文件帶回安全屋交給樓下那人拍照,然後又将文件包裝貼上郵票塞到街外郵箱裡郵寄市内,然後再與那人合作把膠卷處理後剪開裝在信封裡郵寄到魔都,這些做完後才被樓下那人帶着來了這邊躲避”
李學武點了頭道:“說的準确點兒,你上級是誰?”
女人擡眼看着李學武說道:“我不知道,我年紀大了以後就被組織邊緣化了,組織還發生過一次變動,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原來的上級代号叫槍客,後來就将我交接了,現在的上級真不知道,每次的指示都是從接到的信件裡得知”
姬衛東聽見這話對着李學武挑了挑眉毛,李學武點頭道:“這個我們再去查,你剛才說的安全屋在哪?”
女人看了看姬衛東手邊的箱子,道:“這箱子就是樓下那人從安全屋拿回來的,我看到存檔材料都在那邊,包括經費,位置就在朝陽門北運倉海運路乙字1号院,那邊兒的經費還有很多,我希望你們信守承諾,把錢給我,放我走”
李學武敲了敲手邊的扶手,道:“那是當然的,我是轉業軍人出身,最是信守承諾,隻要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就給你開證明,說不定明天你就能在海上了”
姬衛東也是點了點頭道:“市内的文件郵寄給了誰?寄往魔都的地址”
這女人看了看李學武,道:“按照我接到的指示,市内的文件就郵寄給軋鋼廠了,馮祥收,魔都的地址是第四師範學校,林雪楓收”
“嗯,我們的态度你也知道了,如果你真的是玫瑰,你說的又是真的,我們這邊一定會兌現承諾,如果發現是你在騙我們,那麼你的下場會怎樣你知道的”李學武循循善誘地說道。
女人也是很委屈,道:“我就知道這麼多,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個電訊員,一直沒接觸到組織的内部人員,現在年紀大了更是被邊緣化,這還是這個上級交接以來的第一次任務”
姬衛東對着李學武昂了昂腦袋,兩人便往出走,留下小劉又叫了一個人守着這個女人。
姬衛東兩人找了一間卧室叫人把大衛帶了上來,大衛倒是不再說其他的廢話了,現在樓上樓下被搜了個遍,還有爆破聲,那個女人一定是被發現了。
姬衛東見人被帶進來揮手叫人把大衛按在了座椅上,對着大衛問道:“哪兒的人啊?”
大衛被這特色的拉家常的話給弄迷糊了,歪頭看了看姬衛東皮笑肉不笑的臉,又轉過頭不說話。
姬衛東皺了皺眉頭,道:“看着在門口不是說了幾句中國話嘛,咋了?看着不是紅毛啊,不會英語啊?法?德?小地方來的?李學武你懂外語不?你給我翻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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